意识最后的清明,是长发束在头顶,表情严肃,眼眸极黑的少年,低低地,柔和了神情地,轻唤出声。
——屠苏师弟。
‘是谁……’
百里屠苏眼神冰冷,看到的世界,都染上了一层血色,一切都是扭曲的。
心中弥漫了杀意。
却是有人在轻斥,听起来有些熟悉,他唤自己。
师弟。
‘是……谁……’
血色的世界里,一人形容狼狈的身形慢慢清晰,极黑的眼瞳中,倒影了自己的身影。
‘师弟……’
那张略略抿起的唇里,大概……有自己想不清楚的问题的答案吧……
作者有话要说:喔喔,看到了没有,师兄的隐忍还有屠苏的表现~~扭动扭动
其实,师兄类似于落荒而逃……捧脸
上图片,此次主打红玉姐姐~~蹭噌
搓下巴,这一张是不是上过了……
我迫切地需要安慰……我面瘫了……右边脸面瘫了,扯不起来了……呜呜,笑起来的时候还有说话的时候,都是歪向左边,右边半个舌头也没感觉了……太恐怖鸟,嗷嗷!!表示,面瘫了才知道面瘫不容易……
拍拍屠苏肩膀,辛苦了……
回山,凌端
“大师兄!”
放一入天墉城,便有师弟围了上来,自动自发自觉地将陵越扶了,陵越摇摇头,将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掌推了开去,示意他们去关照关照后面跟着的一众。
一路行来,陵越已经恢复了七八,余下的内伤也只需要静修几日便可完好,现下里,最重要的,却是先行去向掌门禀明一切。不过……
陵越低头看了自己满是血迹的衣衫,皱了皱眉头,在众弟子或是担忧或是震惊或是……的眼神中,向了自己房中走去。
在禀明掌门之前,还需先行清洗打理一番……
一直沉默不语的殊远不引人注意地走了开去,面上没有丝毫笑意,生硬的像是连摆出表情都没有了力气一般。
待到喧哗的人声渐渐远去,周围寂静的只听得到他自己轻浅但是绵长的呼吸时候,殊远才停下脚步,双手环胸,将身子靠在了山壁上。衣服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磨着皮肤很不舒服,钝钝的疼。
殊远只定神看了远处,朦胧的大片云海中,隐约露出几点苍绿色的山巅,只是看着,便让人觉得从心中生出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宁静致远……殊远抬手遮住了眼帘,苦笑了起来,心里空荡荡的,宁静致远又有何用……
他曾经很好奇,为什么无论是义父,爹爹,还是云叔,都喜欢负手站在山巅俯瞰云海苍茫,而楼爹却从来不这么做。他也确实问过,只是,义父笑而不语,眸中神色深远,只那么平平淡淡地看来,便让当时年纪尚小的他再也生不出追问的念头;爹爹更不消说,一个眼神扫来,面色微沉,他便蔫了一样自己偷偷摸摸溜走;云叔倒是说了——看着云海,露出一个惆怅的笑容,然后说了你年纪尚小,待得长了年纪经历了事情,便自然明白了。
当时的殊远,只道云叔这是故意说着哄他玩儿,现在的殊远,却是终于能够体会到那种说不清道不明,无论是酸是甜是喜是悲,只能自己慢慢体会慢慢品味,偏生割不断舍不掉,纵使心中疼痛,也仍然是甘之如饴地一遍一遍回味的滋味了……
殊远慢慢靠着山壁坐了下来,从袖中摸出圆溜溜的通讯器,输入灵力,然后哑着声音开口。
“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