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陵越面上略过一丝红晕,眼神却是认真。
“那时未曾细想,现在想来,大约,也是不愿你责罚的缘故。只可惜,毕竟还是年纪小,不知道不是我不说你便不用受罚的,还害得师弟你被师尊罚了跪在我房前思过。”
百里屠苏摇摇头。
“是我央了师尊,自请去的。那时听的师尊言师兄伤重不治,听天由命……心中焦虑,只想着若是师兄不醒,我便在你门口跪了到你醒为止……”
“师弟那时已是少年老成,实在想不到,原来……师弟也曾如同那些孩童一般顽劣过。”
想起先前小姑娘哭的委屈的抱怨,关于那个尾巴尖尖和尾巴圆圆,再想到自家师弟难得的窘迫模样,陵越忍了笑意,面上神色亦是松了下来。
“……”
百里屠苏面上一红,转过头去,紧了紧握着陵越的手指,拉了他向前走。
“被师尊带回天墉收入门下之时,我并不记得往事,只在握着焚寂之时,会有些模糊的印象。近一年,却是慢慢有了些零碎片段,肇临死后,我已是清晰地记起了幼时的事情,只是戛然而止在了被灭村的那一刻。我还记得……我将娘亲和村人的尸首,藏在了冰炎洞中,只想着,有一日可以让他们重新苏醒……”
“……所以你便下了山!?”
陵越一挑眉角,想说些什么,终是没有开口,只是收紧了被百里屠苏握着的手,试探一般地回握了下。
“师尊所下封印,除却压制你体内煞气,可还有其他作用,若是解开,是否……”
“师兄勿要担心,我心中已有定数,必然……不会轻断自身性命。”
百里屠苏偏头看向陵越,眸中闪动了些什么,却没有开口,只面上神色越发温柔了起来。
“你不打算将此事与他们说?”
陵越眉头皱得紧了。
“多说无益,徒增忧虑。”
百里屠苏点点头,摊开了手掌。
“师兄知晓,便是足够。”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俩别扭捏了,我表示我一写到感情就卡
这就是空有理论没有经验的那啥……
约去,琴川
目光四下里巡视了下,百里屠苏拉着陵越在一棵红枫树下站定。
“便是此处,红叶湖。我幼时常来此处玩……此去经年,这处仍是和记忆中的一般美丽。”
“确是风景如画。”
陵越点点头,从这处看去,漫山的枫红一览无余,深深浅浅层层叠叠的红色中,透出些许微黄,夹杂着浅白深褐的树干,在苍蓝色的天空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美丽幽静了起来。
感觉到一直握在手上的温度突然离开,陵越下意识地偏头看了,只看见百里屠苏半蹲了下来,似乎是在树下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