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晴雪面上凝了神色。
“我也去,是我引得火……”
襄铃摇了摇头,捂了脸,声音带了颤抖。
“屠苏哥哥,不要……那下面,那下面……”
小姑娘一着急,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那下面有危险的东西!!”
百里屠苏却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将视线锁在陵越身上。他就站在自己面前,面对面,只是视线始终不曾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是这样的,不想要这样。百里屠苏只觉得头疼愈发烈了。天墉城中,大师兄便是皱了眉发了火,那双极黑的眼眸中也总是带了自己的身影,便是言语上多有斥责,也始终是以一种关爱的姿势出现。
而不是,现在这般,这般……
陵越终是将视线对上了百里屠苏的,停顿片刻,重又敛了眼眸,一甩手,皱眉喝道。
“胡闹之极!”
收敛了情绪,陵越方才抬头,丝毫不避讳地对上了百里屠苏的眼神,眸色坚定。
“今日一搏,生死未知,若你我均丢了性命,要师尊如何承受!”
殊远暗暗撇嘴。
师兄还有我义父……
百里屠苏顶了陵越的怒气,不退不让,眼神中带了近乎执拗地坚持。
陵越看得分明,心中一软,先前蓬勃的怒气散开了一片不明所以的悲凉,只略略柔和了神色,声音也低缓了下来。
“至少……留得一人回昆仑山,尚能侍奉左右。”
“……”
百里屠苏抿了抿唇,他知道,师兄这般说了,便是心意已决。
相处八年,他从未见过师兄这般近似于示弱的言语……
“不必再说,你与你的朋友俱留此地,如遇危急,自行保命。”
陵越定定看了百里屠苏,然后闭上眼睛,眉间涌上一层倦意,糅杂了淡淡的怀念和失落。
“我这不肖师弟,素来被目为离经叛道、行止逆乱……今次听师兄一回又如何?”
“师兄……”
百里屠苏垂在身侧的手指一紧,心中刺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看了陵越不再与自己多言,转过身去,领了四人向了明曦子走去。一身紫衣,脊背挺得很直,宛如一柄出鞘的剑,黑色的长发披散在了身后,身影在无光的这处显得有些模糊。
就像是……即将消失不见了一般……
明曦子略略皱眉,视线在百里屠苏和陵越身上打了个转,然后自己摇了摇头,一拂拂尘,给陵越五人施了闭水之术。陵越抱拳谢过,紧抿了嘴唇向了殿内走去。
百里屠苏的视线一直追着陵越,在错身而过之时,手指微颤,终是没有伸出手。
陵越略略偏头看了身侧的百里屠苏一眼,眸色渐沉,便是转过头去,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话语。脚步未顿,擦肩而过不过一瞬,陵越看了朱红色的大门,闭上了眼睛。
生死有命,怎可不许……你我能做之事,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师弟……保重。
———————————我是大师兄下水屠苏很着急的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