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苓看情况不妙,赶紧打圆场:“想来都是误会,不至于如此,大家都常在京中走动,没必要做得这么绝。”
云姝嘲讽一笑,直视着姚苓说道:“姚小姐真是说得简单,若是今日我真摔下去了,重伤或是毁容,那也是误会吗?如果报官便是做得绝,那害我受伤,陈茹便不是做事做得绝吗?”
随后云姝对陈茹说道:“陈小姐现在知道怕了?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既然有了害人之心,做了害人之事,便得承担后果。”
萧彦回见云姝说完,便看向金雅,懒洋洋地说道:“这西江宴是金小姐办的,这陈茹想害我家表妹,金大小姐打算怎么处置?若是金大小姐不便处置,那便我们国公府出面处置了。”
萧知之早已来到了云姝身边嘘寒问暖,听到萧彦回的话,赶紧补充道:“哥哥,表姐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可得为她主持公道。否则回家祖母饶不了你。”
众人都知道,云姝算萧家哪门子的表小姐啊,若是非要掰扯,可能能掰扯个三弯四拐的远房亲戚关系。
可萧彦回和萧知之这么一说,大家心里便清楚,国公府是把苏云姝当正经亲戚对待的,不是随便哪家小姐都能欺辱的。
知之的话也解释了萧彦回为啥出手相救,想来这苏二小姐很得萧老夫人喜欢,若她有个好歹,这老太君饶不了世子的。
这么一想,众人便为萧彦回的反常举动找到了借口,眼下更多是对陈茹的幸灾乐祸,只当看个乐子。
当然,也有不相信世子和知之说辞的人,再联系城门之事,猜测萧彦回和苏云姝关系不简单,只是国公府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哪敢轻易出声质疑。
金雅眉头紧皱,只觉得憋屈得很,赔了夫人又折兵,千算万算没算到萧彦回要来。
只要萧彦回没来,便是苏云姝摔破了脸又能如何,在她金雅面前,她苏云姝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这里不会有人给她主持公道。
可如今,她们不仅计划失败了,还给了苏云姝靠在萧彦回怀里的机会,金雅是越想越气。
可就算金雅不甘心,也不得不表态:“这西江宴是我办的,本想让各位公子小姐松快松快,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事确实是陈茹不对,但这事若闹到官府去,大家都不好看。这事我便做主,让陈茹给苏二小姐认个错,再让我家中仆妇打上陈茹五个板子,小惩大诫。虽然比不得官府,但毕竟陈茹是个小娘子,打太重了把身子打坏了也不好。世子,你看这样如何?”陈茹听到这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萧彦回低头看向云姝,目光温和:“表妹觉得如何?”
云姝对萧彦回笑了笑,说道:“这样甚好,便听金大小姐的。”
云姝知道,不可能真的闹到官府的,今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何况,一个陈茹影响不了金雅太大,但是逼狗入穷巷恐怕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萧知之挽着云姝的胳膊,娇声说道:“表姐就是心善。”
陈茹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她在金雅的示意下,面色苍白神情麻木地说道:“苏二小姐,是我做错了,一时糊涂差点害了你,请你原谅。”
随后两个仆妇架着陈茹,一个仆妇拿着棍棒在众人面前打陈茹板子。因着是众目睽睽之下,所以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待五下打完,陈茹已吓得晕了过去。
此时,画舫已经重新靠岸,宾客们也纷纷离场回家,云姝和萧知之跟在萧彦回身后往外走,姜闻意与他们走在了一路。
云姝温柔一笑,发自内心地对姜闻意表示感谢:“多谢姜小姐仗义执言,若不是你,我今天与她们还有得掰扯呢。”
姜闻意见状也笑了,清冷之意一扫而净,竟给人一种暖意,她说道:“不必客气,你叫我闻意就是了。我也是看不惯他们颠倒黑白,何况我小姑姑专程写信来让我照顾你呢。”
云姝困惑:“你小姑姑?”
“我小姑姑是恪郡王妃,我知道你是我姑父的小师妹。”
云姝恍然大悟,看姜闻意更加亲切了,说道:“原来是一家人,闻意,你日后叫我云姝便是。”
三个小姑娘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走在前方的萧彦回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