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睁开眼睛的瞬间就是一声惨叫。
妈……妈的,疼死我了。我的左手阿……我的脸色瞬间就绿了。
僵硬地转过脖颈,发现我的左手已经被纱布包得密不透风。可是……可是这种很难说得清楚的……却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是怎麽回事啊--||事实上,断手之後的疼痛都没有这次剧烈,我甚至都已经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忽视那种层次的痛苦,可是这个……这个……太挑战我的神经了。
我用右手死死掐着腰部,企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真的没用。挂了挂了挂了,这他xx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这个要命的时刻,凛熙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深褐色汤药走了进来,看到我扭曲的表情不由愣了一下,随即柔声解释:“夙墨,别乱碰,我在让你的骨头重生,过程肯定是会痛苦一些。”
“啊啊啊砍掉砍掉。”我咬紧嘴唇,气急败坏地吼。
“乖,忍一忍。”凛熙坐在了床边,无奈地哄我:“把药喝了。”
其实要不是我实在太痛苦了,我肯定要被他万年难得一见的温情震撼的。
“苦不苦……”我拉长声音,因为无法忽略的痛楚,所以不得不在某些别的方面找茬来平衡我被严重扭曲地bt心理。
“不苦不苦,喝完就好了,你尝尝。”凛熙端着汤药,舀起一勺。
“我不信不信,你尝给我看。”我继续耍赖。
凛熙叹了口气,任命地把药送进自己嘴里,然後露出一个很轻柔的微笑:“你看,不苦的。”
“……”我想我是太有色心了,居然已经到了看着他笑得好看就能止痛的地步。我直起身子,张大嘴巴,等着他喂。
凛熙身子前探,一点点地把勺子里的药送进我的嘴里:“小心点,烫。”
其实是很苦的,不过还好,有鲜嫩的美男离我这麽近喂药,我可以忍。
“凛熙,你长得真诱人。”我趁着空隙说了句。
凛熙哭笑不得:“吃药。”
我忽然想对他说点什麽,随便什麽都行。这麽温柔的气氛,在我和他之间已经很少有了。
然而凛熙开口了:“怎麽受的伤?”
“手被铐住,拿不出来。”我垂下眼帘,轻声说。
“你自己捏碎的?”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凛熙的语调似乎变冷了些:“就为了裂天剑,就为了右护法之位?”
我现在明白了,其实不是他的语调变冷了,而是我的身子变冷了。
原来……他也这样想我。
“你什麽都知道了?”我若无其事,甚至拼命挤出了一点冷淡的微笑。
“耀卿呢?死了?”
“死了,被我杀了。”我满不在乎地点头,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该有的样子。我才不要告诉他实情,那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我怎麽应该救人,救了又有谁会相信。
“啪。”是凛熙把碗猛地摔到了对面墙上,他握紧了拳,似乎在忍耐着什麽。
“那你觉得我该怎麽样?哈,你知道我想要那个位子很久了,你也知道我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干嘛这麽惊讶?耀卿他斗不过我就该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道理你不懂?再说……我可是牺牲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