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寡夫不是别人,正是张大夫,张神医。自从他拿出药粉,并说了这药粉的功效之后,几人便定下计策,由熙和的几个手下趁着夜色将药粉下在那东皋那股小队的驻扎地。然后那药粉自然会如同七日眠一般,让人昏睡七日。而这七日,小皇帝等人自然可以更加从容的离开此地。
却不料这股小队的队长不是什么好东西,整一个色胚,想女人想得发了疯,一进村就摸到小皇帝家门口,正巧被张大夫发现。
与此同时,熙和的手下也发现东皋的小队并没有按照规矩先驻扎在探查,而是全体出动潜入了小村。
熙和自出了京城,进入部队之后武艺大为精进,因为自家院门口的动进是听得一清二楚。等他从里面跃出来时,就见原本被他说了几句之后干嚎的福寿正蹲在地上拿着手指不停的戳着一个人。
“怎么回事?”熙和一把抱起福寿,转头问张大夫。这个躺在地上的人一身军衣,莫非是东皋那边的人。
张大夫皱着眉,也没立即回话,而是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人的衣着,脉搏。检查完之后,他才站起身,说道:“这人应该是东皋那边的,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中我之前给你的药粉。莫非你的手下没有……”
他这话没有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了。熙和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懂。他抱了抱怀里的孩子,也皱起眉。
福寿才不会去管两个大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呢,他被熙和这么用力的抱着并不舒服,便扭麻花一样的在熙和的怀里闹腾着两个小胖腿不停地动弹着。这个讨厌鬼,才不要他抱呢。福寿这样想着,便是要抱也他也要皇父抱。
福寿这个小不点,看着小,但此时也算是使出了吃奶得劲,又蹦又跳的弄得想和张大夫详谈的熙和也没了办法,只好放他下地。看着他扭着小屁股,一摇一摆的朝里面走去。
小皇帝这一胎的怀相实在不能说好,不过五个月就已让他频频产生不堪重负之感,而现在所处的坏境更是让他没法安胎。他一手放在凸起的肚子上,一手撑在腰后,靠坐在炕上闭着眼睛假寐,不一会儿就有了一点睡意。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福寿的叫声。
“皇父……”
伴随着这声叫声的,是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小皇帝有些困倦,勉强的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小小的福寿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他那样的小人,跨门槛是有些艰难的,随叫他的腿短。小皇帝见他一只脚跨了过去却没踩到地面,傻傻的探着脚的样子,实在有趣,也就打消了几分睡意。他露出一个笑,挥了挥手,说道:“你慢着点,仔细摔了自己。”
福寿听他这么说,露出一个笑来,不管不顾的就把另一只脚往门槛里跨。小皇帝看着一阵心疼,好在没摔了他,便示意他走到自己的身边来。等福寿自己艰难的爬上炕,偎依在他身边的时候才开口问:“怎么啦?”
福寿也不说话,脸上原本的一丝笑意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只是脸朝下把头埋在他的手臂上,一副要把自己闷死的样子。知子莫若父,小皇帝动了动身子,将福寿揽到自己的怀里,抚着他的背,逗他开口:“好孩子,这是怎么啦?受委屈了?不要怕,万事有父皇做主。”
福寿这才有些忍不住,他先说了熙和责怪他的话,又有些言语不清的讲了院子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军衣的人的事情。他人小,不知此间凶险,小皇帝却是一清二楚。现在一听他说有人哪里还坐得住,安抚了福寿,让他在屋子里呆着不要离开之后,自己撑着腰就要往院子门口走。
刚走出去几步,就看见熙和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浑身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肃杀。小皇帝心头一凛,面上却还要装得很镇定:“出什么事了?莫非七日眠没起作用?还是你的手下办事不利?”说出来的话,不自然的就带上了一点点的质问。
熙和也算是个勉强的人物,小皇帝最后一句话里的质问他是一清二楚,有些发作,却也不能不顾他的肚子。遂,僵着脸,说道:“东皋的这股部队有点不对,我的人到了他们的驻地才发现他们没有驻扎。”
“这么说是扑了个空?”小皇帝站了一会儿,说着就觉得有些吃力,便自然的撑住了后腰。
熙和看他这么自然的做出这样的动作,眼神一暗:“是。我那几个不成气候的手下虽然没成功,但也探出了几分虚实。这股小队人马已经潜入村子里,要不了多久就能打听出我们这几个外乡人的住处。依我之见,我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好。”
小皇帝点了点头,为了安全起见,必须走:“只能如此了。”
原来在福寿跑回后院找小皇帝的时候,被熙和派出去给东皋那个小队下七日眠的手下回来了。他们带回了东皋部队已潜入小村和巨门关被张若谷成功夺回的消息。巨门关被夺回,加应关自然万无一失,苍族毕竟经过瘟疫,如今不过强弩之末。以张若谷的能力,不消数月就能将苍族赶回关外。
安王和乐王在苍族大举进犯的这个关口造反,未尝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如今张若谷成功收复巨门关,乐王一定会加对紧搜索小皇帝的行踪。以免张若谷收拾了苍族这群蛮夷之后和关青的人马汇合来对付他。
熙和分析了眼下的处境,知道只有小皇帝立刻离开回到宜州城才能让关青和付天翔放下包袱,拿下乐王进而挥军北上解决围困京城的安王。在询问了张大夫这位神医小皇帝的身体状况,得知他胎相虽虚但还算稳固,便决定立刻去找小皇帝。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