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溶瞪大眼,费解的望着那白嫩嫩的鸡蛋在喜娘手里向他而来,再望秦老大,已经被丫鬟们挽上袖子,如要动手操练的样子,伸手接过了那白色的鸡蛋,朝了叶沛而来。
“爹,我不饿。”叶沛嘀咕一声,喜娘噗哧笑了,甩了帕子从叶沛白净的面颊划过说:“大少爷真逗乐儿呢,这喜蛋不是给大少爷吃的,是从后背到屁股沟滚下来讨个大吉大利的。”
旁边的喜娘咯咯咯咯笑作一团,台上也一阵爆笑。
楚耀南更是在一旁侧身掩口,笑得打迭。那顽皮的笑眼同叶溶对接时,那笑意里带了几分抱歉,似对他说:“阿溶,委屈你一下了,博这么多看客开心一笑,也算劳有所获了。”
叶沛身子一出水,嗖的又缩回水里,慌得摇头:“爹,不要吧,羞死人。”
秦老大手捧了蛋,凑在叶沛耳边嘀咕几句,原本缩在水桶里摇头的叶沛竟然徐徐起身,顺从的探出身子,出水芙蓉一般将莲藕般光洁的背露出水面,雕琢精致的脊背,肌肤白净清晰。众人一阵唏嘘声中,秦老大提了儿子的手将他身子略提一段出水,露出浑圆结实的腰身。
腰里兜裆红绸沾了水,贴在臀上,勾勒出清晰的线条,红白相映,如展开一幅精美的青春画卷,场上又一阵轰动。
秦老大手心里那枚白嫩嫩的蛋就和了喜娘不停口的吉利唱词按在叶沛的颈椎下,一寸寸的滚擦。叶沛起先挣扎,秦老大低声喝止,叶沛矫情的说:“外加一辆宾利,最新款的。”
秦老大拍他屁股一下笑骂:“趁火打劫了,依你就是。”
那喜蛋就沿着脊椎骨滚下。一阵喝彩声暴起,一浪又一浪,哄笑声响起,喜娘道喜唱着:“大吉大利,多子多福。”
喜蛋再从水里托起,秦老大高高举起,得意的绕场一周,放回喜娘的盘子里,有人上前用红绸搭盖在叶沛肩头,将个浴桶都罩起,叶沛才松口气坐回滚热的桶中。
叶溶看得脸一红,羞愤的闭眼,心想不知前世如何作孽,要遭此报应。
下面一片鼓掌声喝彩声,如放爆竹,人声鼎沸喊着:“秦老爷大吉大利,少爷多福多寿。”
叶溶始料未及,还有这一出令人尴尬的滚喜蛋大戏。滚喜蛋不过是一刻钟的时候,他可是看得度秒如年,恨不得身下的桶裂道缝,他就此逃去。心里不停诅咒是哪个断子绝孙的混账出这幺蛾子,还闹出这洗儿滚喜蛋的把戏。
秦老大走向他,一步步沉稳的脚步声仿佛踩在他心头,叶溶将身子向桶里沉,肩头挣扎着想摆脱手腕上的束缚,下颌都泡在水里。一双恨意的眼睛不屈的仰望着走近他的秦老大,看着秦老大手中那枚亮光光的鸡蛋,压低声说:“别逼我。”
他目光里带了怨怒,似被人作弄般,秦老大看看他,又看看身后,脸上堆了笑,咧着嘴,喜不自胜,声音却低沉对他说:“乖乖自己出来。”
叶溶牙关咬得咯咯的响,目不转睛的瞪视着秦老大。
秦老大得意的一笑,声音却是低沉严肃,像吩咐一个八岁大的娃娃:“乖些,出来趴好!”
叶溶气得牙关发抖,秦老大就笑眯眯的等着他,旁边喜娘凑头过来说:“呦,小少爷这是怕羞呀?要滚喜蛋,无病无灾,旺子旺孙的。”
叶溶怒得开口一声骂:“滚!”
一只大手过来捂住他的嘴,秦老大兴奋地对喜娘说:“没听到吗?二少爷说了‘滚,快滚’,这是等不及了。”
叶溶被气得险些背过气,没想到这老头子如此无赖,插科打诨的就是要他难看。
秦老大伸手下水,叶溶奋力挣扎,水花四溅,如捉一条泥鳅般。二爷秦桩栋挽了军装的袖口,露出粗壮的胳膊探入浴桶里,擒叶溶被束缚在身后的红绸提起身,按在桶边,露出小豹子一样窄实的身材。收拢的腰窝肌肤上沾着水珠,沿着脊梁汇聚成浅浅的小溪般流下,流入高挺的峰谷中。
席上一阵惊叹,叶溶只觉一股凉寒从面颊直冷入肺腑,遁地无门。秦老大忍不住用手沿着叶溶脊柱向下抚摸,直抚到他腰间时,叶溶周身一紧,背上的肌肉紧张的抱拢,弧度优雅的肩胛骨微微一动,如雏鹰抖动羽翼将飞未翔。
一阵唏嘘声暴起,无数人在台下窃窃私语,不无妒忌秦老大修来的福分,天上掉下两个大儿子。
“再闹,就拖出来滚,更好看。”秦老大威慑道。
叶溶呆愕,就趴伏在桶壁,露出半截身子,任那冰冷光洁的去壳蛋从颈椎滚下,一寸寸,一分分。
喜娘唱着歌儿,喜蛋沿那段段脊椎骨滚下,从宽实的肩头,到细窄收拢的腰身,路经背上深浅不一的疤痕,不时心疼的抚摸。叶沛的肌肤如锦缎光洁柔滑,叶溶的后背却是麦色带了些粗糙。他身子不时如鱼一样挣扎几下,蛋滚过脊椎骨停在尾椎时,叶溶再也不肯就范,身子拼命下沉,却被秦桩栋箍了腰不得动弹。
那蛋再向下时,秦老大心疼地抚摸着叶溶身后的淤青,秦桩栋忍不住低声问:“大哥,这是……您打的?”
叶溶的肌肉一紧,两瓣肉绷紧深陷,惶恐的扭身欲逃般挣扎。
秦老大手中的蛋正滚在他腰下,喜娘报着“再滚滚腚蛋,吉利富贵年年。”
下面一片掌声欢腾。
叶溶急恼的猛一扭身子,恰撞到秦老大手中的蛋。那枚喜蛋噗通的掉进浴桶里,秦老大大惊失色。
坠蛋了!
这本不是吉利之兆,秦老大同兄弟对视一眼。
喜娘见秦老大手在浴桶中迟迟没将蛋托出来,迈步向前看。还不等她开口,叶溶喝一声:“不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