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了阿苏的手问:“你还我的烟草,你还我!你们青道堂从来做事平稳的,怎么能出这种乱子,我的烟。”
秦溶上前安慰说:“大堂主就要到了,若是有什么话,等大堂主到了说。好在这货烂在开船前,总比烂到广州好查案。看这烂货的程度,三两天也不至于霉烂到这地步。不知道是有人调包,还是有人走眼。”
目光却打量着方会长,含混不语。
方会长止住哭声,看了秦溶问:“二爷这是什么话?这烟草,难不成还是我们弄假不成?”
“我有说了吗?我有说是方会长你弄假吗?方会长身家性命搭在这一船货上,如何会弄假呢?不过我们会请了巡捕房来查看,看看暗鬼在哪里,如果是我们青道堂的纰漏,照单赔付;如果是有人用障眼法耍青道堂,呵呵,道上的规矩就够那黑心小子去吃一壶,不知道是剜眼还是断子绝孙。”
方会长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溶哥。”阿丹跺脚,隔壁的船已扬帆远去,阿丹紧张地向外望望,低声催促:“溶哥,离开码头去避避。”
话才说罢,蒋涛大堂主已带着二堂主贺望远赶来,怒气冲冲如临大敌。青道堂几位堂主到场,验看了货物,五爷薛辉笑了:“哎呀,这单子的保费还真可观,高出寻常的几倍,只是这烟忽然自己发霉了。”
方会长神情恍惚结结巴巴说:“我的烟草,我的烟。”
“验货那日,是谁个验的?按堂归,断手!”
噗通通跪地几名弟兄大声说:“大哥,兄弟们验货,按了规矩验的,当场,绝对没有烂货。”
“货舱谁当班?”
“二堂主的手下。”
不多时,抓来的几人对质。
秦溶走到方会长面前说:“不知方会长的意思,是想我们追根出这罪魁祸首断手剜眼,还是交由巡捕房?”
“方会长如何知道罪魁是谁呢?六弟你多心了。若是方会长贼喊捉贼,那他两岁的儿子,如花似玉的小妾,今晚都不知道在哪里了?”五哥薛辉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说。
方会长吓得跪地叩头,砰砰乱响:“五爷、六爷,蒋大爷,饶命呀,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托我来运货,给我了一笔好处费,不多,两万,我什么都不知道。”
“谁?谁让你做的?”秦溶厉声喝问。
“是,是秦爷,蓝帮的秦爷!”方会长一席话,众人愕然,无数目光投向秦溶。
秦溶一把提起他的衣领质问:“你说清楚,是秦阿朗亲自指示你做的?”
方会长惊慌道:“是秦爷的儿子楚大少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