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附中学子们不仅穿着这身尊贵的红白校服出没在海淀黄庄,还出现在大洋彼岸的哈耶普斯校园、伦敦街头、纽约街头——他们甚至穿着校服出现在南非大草原上。世界之大,竟没有一个地方能让附中学子舍得脱下身上的校服。时间一长,全北京的中学生便都开嘲讽说附中的校服上有神秘的封印,黏性极大,只要一穿上就脱不下来了。这根本就不是校服,而是纹身、是精神图腾。对于死对头附中的学生,十中的同学主要还是以嘲讽为主的,尤其是当人群中有几个和孟悦要好的同学时——“也就是比孟悦好看一点吧,可那也是小三啊。”“而且成绩肯定也没有孟悦好吧,孟悦每次语文和英语都是年级前三的。”“反正他们学校花活儿最多,谁知道是靠什么进去的?说不定是塞条子的呢。”孟悦成绩好人又长得漂亮,爸爸是外交官,妈妈是大学教授,也算得上是十中民间公认的校花了,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之时,旁边凑过来一个男生,插嘴道——“那不是初蘅吗……你们不认识她吗?”说话的男生叫江敬,高二理科实验班的,也是季褚的舍友。作为国内中学鄙视链顶端的一对冤家,附中和十中之间从来都是水火不容、互相theone的。十中是历史悠久的西城名校,从来都看不上海淀的中学,也看不上附中到处开分校的掉价行为。而附中近些年办得风生水起,升学率连年攀高,名气大涨,师生们早已默认附中就是天下第一,自然对前任老大十中一百个看不顺眼。两个学校的学生之间常年互相diss,既然孟悦是附中的民间校花,因此同学们也自动将孟悦的情敌对标成了附中的校花。一听江敬这话,大家纷纷将他揪住——“那就是初蘅啊?原来她长这么漂亮?”“你怎么认识她的?难道是季褚介绍你们俩认识的?”“搞什么啊?所以是附中的校花打败了我们的校花咯?”十中的很多学生之前都听说过这个在许多附中学生心中如同爸爸一般的存在的初蘅——毕竟她每次大考不写作文也能考年级前三十。一听同学们的议论,江敬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认识蘅姐明明是因为蘅姐是物理竞赛集训班的超级大魔王、没有感情的暴力解题机器,所有人的作业都是参考她的。前两周她没来上课,大家的课后作业正确率都下降了百分之二十。现在季褚他搞谁不好,居然来搞他的蘅姐?!女孩子的脸皮又都很薄——虽然他不确定蘅姐是不是也这样,可万一蘅姐因为这沸沸扬扬的八卦就再也不来上课了,他们剩下的整个集训班怎么办?!因此江敬再次看向季褚的方向,他甚至还眯了眯眼睛,疑惑地“噢”了一声之后,开始自问自答——“漂亮?校花?没有啊,蘅姐长得平平无奇啊……不好意思我没戴眼镜,五米外人畜不分……那个妹子好像不是蘅姐,蘅姐哪有这么好看?”此言一出,周围瞬间迎来一阵“嘁”声,大家随之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初蘅哪有这么漂亮?”“那个女的一看就是学渣脸啊。”“我天天泡在附中贴吧里也没看见过初蘅照片啊……不露脸一律按乔碧萝处理!”江敬也拍着胸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对于同学们的注视和窃窃私语,季褚倒是不以为意。而处在绯闻中心的女主角已经能够料想到传言会有多无稽,再看季褚那副闲适的模样——他倒像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似的。当下初蘅便气得再次揪紧了他的衣领,咬牙道:“让你去和他们说清楚!”季褚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说清楚什么?”初蘅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说清楚什么?说清楚她不是介入别人感情的小三,说清楚她和他根本没半点关系。看着面前女孩怔住的模样,季褚不由得觉得好笑:“你骗人的时候怎么不这么心虚?你这个女骗子脸皮还这么薄吗?”他待会儿必须问问宋引,他的妹妹脸皮真的这么薄?听到“女骗子”这三个字,初蘅抬起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季褚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心虚。他……说错话了?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道歉,下一秒,先前还要求他去解释清楚俩人关系的女孩,松开他的外套下摆,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怎、怎么回事……女人怎么这么麻烦?说生气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