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悦喘着气,猛然想起这个身影好像在派出所见过,是在户籍窗口。“你认不认识一个头发挑染成黄色的女生?”童悦发信息问厉梓文。“不认识。”“我可能找到散播信息的那个人了。”“童悦,我们分手吧。”“为什么?……梓文,你不要开玩笑。”“我没有开玩笑,反正迟早要分的,不如现在就分了。”“是因为我没听你话,去报警了?”“不是,童悦,我爸妈不喜欢你,我不可能违背他们的意思。”……“好,我知道了。”人流还是很多,大多数人都是形单影,行色匆匆,他们像影子一样在童悦周围晃来晃去,这让童悦觉得更加无助,她失魂落魄沿着马路走了三站路,到达姐姐家时,姐姐已经在烧饭了。“怎么回来这么晚,考得怎么样?”童愉在厨房里问。没想童悦哇的一声哭出来。童愉忙跑过来,“怎么了?考得不好也没关系啊!”“姐……”童愉扶童悦座下。“到底怎么回事?”童愉一边轻抚童悦的后背一边问。“我和梓文分手了。”童愉没有多问,静静地让童悦哭一会儿,这时候大概说什么都没用,反而会引得她更加伤心难过。童悦哭累了,饭也没胃口吃,一声不响地回房间继续发呆。童愉正想去劝她出来吃饭,这时听见大门开动,她回头,看见来人是张铭和他爸妈。最开始张铭妈妈还算和气,让童愉不要意气用事,离婚不是儿戏诸如此类的。当童愉明确态度后,张铭妈妈沉不住气了,立马变了脸。她掀动着肥厚的嘴唇,“你一个女人离了婚,再想找我们家张铭这么好条件的男人可就没有了。但是男人就不一样了,岁数越大越吃香,何况我们张铭又有房又是公务员。”“妈,我们没有感情,勉强过下去,将来谁也不会幸福。我既然想好离婚了,后面会什么样有心理准备。”童悦觉得自己不能心软,就是之前太心软、太犹豫不决了,才一直拖到现在。她也曾经以闲谈的语气跟家里说过离婚的想法,惹来的不过是妈妈一堆厌弃的说辞,让她好端端的不要动不动拿离婚说事,多少女人三四十岁还单着身诸如此类的。多年相处下来,哪个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说什么样的话,她心里有几分预料,所以她并没有动怒,只是压抑地听他们发泄心中的不解和不满,暗暗告诉自己,如果不一鼓作气,自己一定会后悔。“这好好的,怎么就没感情,就要离婚呢?童愉,你跟爸好好说说,到底怎么了?”张铭爸爸还算是脾气稍微好点的,他身形挺拔壮实,但性格却温和安静,不似张铭妈妈咋咋呼呼,快人快语。他平时就很少干预自己儿子和儿媳妇的事情,每次催生孩子这件事都是张鸣妈妈挑大梁。“爸,对不起,只是……和不喜欢的人怎么过一辈子。”“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张爸爸问,他露出一副极力挽回的表情。童愉摇摇头,垂下眼帘。“童愉,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生不出?还是外面有别的男人?”张铭妈妈问。“妈!”张铭大喝一声。张妈瞪了儿子一眼,转而看向童愉,童愉仍是不说话,关于生孩子这个问题,她知道张铭妈妈有怨言,本来他们结婚就晚,结果都结婚两年了也没让她抱上孙子。童愉承认,不能顺从长辈的意思,是自己的不对,一朝走错,害得不仅是自己,还包括两家人。张妈妈见童愉不说,继续发泄起怒火:“当初是张铭认定你,我们才同意的,本来有条件更好的我们都没要。你们结婚都两年了还不生孩子,这不是人有问题还能是什么?”“妈,别说了。”张铭再次向母亲呼喝。张铭妈妈并不理会儿子,怒目圆睁的对着童愉,口水四溅:“你只要给我当面承认,这婚马上离。下不了蛋的母鸡我们也不想要。你要是说不清楚,就不要在这胡搅蛮缠、无事生非,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别以为我们家稀罕你。”☆、这是两回事正当客厅里的□□味越来越浓,即将到达顶点之时,只见次卧的门猛地打开来,门把手重重地砸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童悦红肿着眼睛冲了出来。“谁生不出?谁外面有男人?讲点道理好吧?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不许人离婚了?!”童悦对着客厅大吼,她大起嗓门来,气势还是有些吓人的。“童悦!”张铭愣了一下,才发现童悦也在家里。“你问问你们家宝贝儿子,他每天都在干些什么!我来我姐家那么多次,哪一次看见他了?他有把这里当个家嘛?他有把我姐当老婆嘛?”童悦仍然大声斥责着,全然不顾自己只是个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