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自己太轻率,没有保护好童愉,如果不是回来路上看到那辆车摇摇晃晃有些不正常,事情将不堪设想。褚飞宇仰靠在沙发上,直到凌晨时分才走。童愉睁开眼睛,阳光洒进房间,从来没感觉到冬日的阳光这么明亮,经过一夜,童愉心情已然平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那么恍惚。她走出房间,童悦在做早饭。“姐,你再睡会,我已经打你们公司请假了。““明天还有重要会议,我要去准备。““是不是那个什么酒会?你们领导说了,你的报告可以了,他会做些修订,他让你明天只管上去念好了。““是嘛,可是我已经没事了。对了,你怎么跟我公司说的?“我当然是说病了啊,感冒发烧。不过你们领导人真好,他还让我跟你说,让你在家好好休息,要是明天还不好,他上去讲也行。他还要来看你,被我骗过去了。”童愉坐下吃饭,其实她已经没事了,昨晚的事,像一场梦,可怕的噩梦,虽然仍心有余悸,好在没有发生什么严重后果,她会尽快把它忘掉。吃早饭的时候,童悦看姐姐很安静,偶尔微微皱眉,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姐,你还好吧?”“我没事。”“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个男人哭。”“啊?”童愉抬起头。“褚哥呀,昨天他整个人都急疯了,眼睛红红的,夜里一直在沙发上座着,早上4点多钟才走。“童愉愣了一下,“你说,他在客厅座了一夜?”“是啊。他真的很关心你。最开始我以为就是你手机没电了,还说褚哥瞎担心,结果真出事了,吓死我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开始褚哥也是怀疑,他说回来路上看见一辆车摇摇晃晃的不对劲,再加上联系不到你。他让我给张铭打了电话,问了关于那个变态的车牌什么的,反正就是很快就跑出去找你了。”好险,童愉深深吸气,如果不是褚飞宇足够敏感,她现在就不会这么安然无恙的座在这里吃早饭了。她怎么会没有防备,坐上林建伟的车。“我一晚上都没睡踏实,睡睡醒醒,出来看你,就怕你不见了,我真是恨死自己了,要不是褚哥……“童悦喉头一哽,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了,别难过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嘛。再给我盛碗粥,我还没吃饱。“☆、他家透明的窗玻璃结结实实的将寒冷挡在屋外,唯有阳光可以穿透它,暖暖的照进屋里,刚好洒在童愉的床上。童愉对着窗外,侧身趟在床上,什么也没盖,仍由阳光铺在她身上,脸上暖洋洋的,闭上眼睛,依然能感觉阳光很明亮。她,还有很多的人,笑闹着走在山路上,不知不觉她独自一人走到一条小路上,有人再喊她,叫她快点跟上,不要走错了。她说那边有很多小紫花,她想去看看。他们说,小花有什么好看的,这边有更多更大的花,前面还有高大繁茂的树林。他们说,那条路都没有人去,也许会有野兽,太危险。他们召唤她过来。她只好跟着他们,她远远的望向那一片星星点点的紫色,想起小时候看见那两层楼的大橱窗里,一件紫色的婚纱,美得让她不忍离去。她努力想,可是想不起那婚纱具体的样子,她只记得它是紫色的,很好看的紫色。她离那片紫色越来越远。她后悔了,她想要回去,可是她发现怎么找也找不到过去的路。伙伴们也不见了,她孤零零的站在半山腰,看不到山顶,也看不到那片紫色。她开始奔跑,她想快一点,不管是去哪里。她跑得满身是汗,但是不管怎么跑,到处都是杂草,没有一个人。天开始下起雨来,一点一点,细细得打在她身上,她冷得瑟瑟发抖。童愉从睡梦中惊醒,她发现外面天色已经昏暗,很冷,她蜷缩在床上,眼角挂着泪珠。她想起梦里紫色的婚纱,那不是梦,她记得。很久了,小时候,好像是初一,或者也可能是初二,那件紫色的婚纱被高高地摆在婚纱店二楼的橱窗里,她站在街上看了很久。再次路过时,婚纱不见了,换成了很普通的白色,以后每次路过,她都忍不住抬头,可是再也没再见到那件紫色的婚纱。童愉拿起手机,有很多未接电话,张铭、褚飞宇,她回拨。“你在家?“褚飞宇焦急地问。“我刚刚睡着了。”“我去找你。”“我去找你吧,你住哪儿?”他说要去接她,他不放心,她说不用。他把地址发给她,说他在外面,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