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暖帽围巾,坐谭思古身边这人把多年没穿的军大衣拉出来了,披在身上,冻得鼻头通红,还不住地叫唤:“爽!爽啊!”
谭思古笑得很克制,拉着那人说:“悠着点儿,胃穿孔了就不是叫爽,得叫救命。”
那人把酒瓶子“砰”得一声摔在谭思古跟前,说:“思古,算一算咱们多久没出来这么喝过酒了?”
这人就是谭思古说过的那大学同学,叶真卿的前辈张锦年,从前还是和谭思古一起服兵役的战友。谭思古退役之后,他继续留部队,熬出了头,三十三岁就得了个处长级,前些日子上调北城,兄弟之间才有了机会相聚。
谭思古也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这样喝酒了,年轻时候在北边服役,大雪天,雪没膝盖,全世界都变成了白色的,张锦年就拉过他出去喝酒,喝醉了不省人事,蒙头大睡一觉,一夜好梦,第二天醒来生龙活虎,浑身都是力气。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好梦再无光临过。
岁月荏苒,白驹过隙,匆匆而过的不仅仅是时间而已。
张锦年是被老婆赶出来了,带着条狗,白花花的毛,张开嘴像是在笑。
张锦年说:“这狗在屋里拉屎,我能管得了?她一生气,就把我跟狗都扔出去了!我t整天也活得像个狗!”
那团雪白的东西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冲张锦年叫了一声,然后咧开嘴,继续“笑”。
张锦年喝多了,对着狗发脾气,怒道:“叫啥叫!你t拉屎的时候怎么不叫唤?!真后悔把你抱回来!”
这狗是张锦年母亲养的萨摩耶生的,小不点的时候,跟个毛球似的,张锦年刀子嘴玻璃心,见它可爱就收了,他老婆却是个怕狗的,怕狗不如怕婆婆,明面上收了,私下里要多折腾有多折腾。
个头那么魁梧一人,官场又那么得意,到家却是个怕老婆的。
谭思古轻轻笑了一下,扔了串烧烤到地上,然后把酒满上。
冰镇过的啤酒,穿喉入肚,透着心凉的。
几杯酒下肚,往事也回忆了不少,张锦年越说越觉得难过,倒是有些羡慕谭思古。
谭思古现在管着自家生意,随便折腾,不久前娶了个美娇娘,婚礼当天张锦年没赶上参加,但见了照片,觉得是个温柔姑娘,近来又听说谭思古家媳妇儿肚子里有了动静,这么大人了,张锦年老泪纵横道:“人比人,气死人,我要有你这好福气该多好,这么晚出来也没见你媳妇说句不好的话,瞧我,怎么就娶了个母老虎呢!”
谭思古想起昨晚那女人在床上给他制气。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默默地喝了一口酒,说道:“以后有时间,带她去你家走走,以前远了,见不着,现在近了,还是得多来往些。”
张锦年忙不跌地点头,“那必须的!还得叫你媳妇多教教我家那婆娘什么叫温柔!”
谭思古只笑,心道,温柔?别教坏了才行……
张锦年又说:“不过也别太勤,兄弟来北城,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别惹上你了。”
谭思古掀了个啤酒盖儿,豁然道:“晓得。”
沈灼夜里被酒气熏醒了。
谭思古半夜回来,自己开得门,没惊动刘姐。
进了门就往屋里钻,想着床上的软和被子还有床上的软和人。以前在酒桌上陪客户喝酒从没醉过,今晚不一样,和朋友喝酒,就尽了兴。
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醒,他进来,反正摸对了地方,就钻进来,抱住人。
沈灼就真糟了罪了,硬生生被熏醒,差点吐了一被子。
身子有千斤重,她费了好大的功夫也没把他弄起来,反而一动他就更放肆,一个劲儿地搂她,还要脱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