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患者,这种救命的药怎么可以随便就离身。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其实知道凶手是谁。凶手还很了解她,知道她有心脏病甚至知道她会把药放在哪里。“快来,物证袋。”陆微阳抿成唇角,把那个药瓶装进去,“药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凶手为什么不开枪打死王倩而是活活吓死她?”身后的人突然发问,吓得陆微阳心脏一骤,差点停止跳动。他怎么会知道,他只知道他再不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他都要得心脏病了。蒋戈从他身边快速闪过,枪口对准那个地上的尸体:“是人偶。”屋里的所有人,听了这话,神情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眼前的景象更加惊愕失色。用美貌来交换从天而降的假人,身上套着白色的廉价衣服,厚厚的黑色长假发盖住她的脸。身上的红色血液看着很真,不过陆微阳在空气里闻到了糖浆的味道。“好了,把它也带回去。”为首的资深警察安抚着惊慌失措的人,斜楞了蒋戈一眼。就潇洒地走了。陆微阳的耳朵尚未得到了片刻的安静,傅恒的电话轰炸就来了。“丫的,不会真是在我的别墅里死人了?”傅恒的声音很飘,听起来还裹着大风,还有马叫声。蒋戈关上门,看着装修还不错的别墅,惋惜地说:“是啊。”“那温泉那边呢?”傅恒喘着大粗气,扯着马缰绳,享受着在自家马场驰骋的快感。蒋戈把陆微阳塞进车:“死了三个吧,尸体已经被警察捞走了。”“妈的漂亮啊。两个亿的新婚礼物打水漂了。”傅恒摘下护具,帅气的侧脸映照在冬日的暖阳下。几个富家小姐站在场外,看得津津有味,张冉趁机开熘。“什么意思?”蒋戈当时也看中了这块地,最后被傅恒双倍的价钱拿走了。不过没两个亿。“我说那谁赵谦是吧?怎么就那么晦气,南山那块烂尾楼刚准备翻新她姐就死里面了。”傅恒拉住马停下来,扫描着那个人的身影,“现在可好,钥匙给他了,又死了。”“你认识赵谦?”蒋戈有点出乎意料。“谈不上,他妈是我家的佣人干的久了。”傅恒接过水,“得了,先不说啊,我的猫又跑了。”陆微阳垂着上眼皮,浓密的睫毛投出侧影,他酝酿着情绪问:“这么说你在怀疑小赵?”“嗯。”蒋戈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认为,对陆微阳这种心思单纯的生物不需要保密。“为什么?”蒋戈说:“人在绝境中,干出的事总是最利己的,外人看起来是匪夷所思的。”对话都不在一个频道上,陆微阳叹口气,脸上戴着个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眼罩。还是悲伤青蛙。拉扯好后,只能看着他尖削的下巴和红润的唇。蒋戈不说话,放慢车速。前面的路经常走货车,被压的裂开了,很不平整,坑坑洼洼。路上颠簸得不行,陆微阳也没醒。蒋戈到最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个茶杯,带两份早餐,转动方向盘,往箫亚那个酒店去。他不敢叫陆微阳起床,陆微阳有不规侧的起床气,他把手里的包子掰成两半,香味浓郁。闻到食物的香味,饥肠辘辘的陆微阳张大着嘴,口水顺着嘴角化成一条晶莹的银丝。“你买包子了?”陆微阳把眼罩推上去,二次利用变成发箍。蒋戈把他的递过去,说:“嗯,随便吃点,去箫亚那里拿点东西。”“把窗户打开,味道很重。”陆微阳揉着眼,想吃东西,还想睡回笼觉。根本没有力气嚼东西了,这件事他已经看的透透了。这次的凶手是小赵,这都已经板上钉钉了。警察敏锐一点,就能顺藤摸瓜扯出后面的线。关他和蒋戈什么事,到鬼门关走了一遭,这会还要去取物证,陆微阳捂着涨疼的小腹,问:“拿什么?”“监控录像。”蒋戈慢条斯理地嚼着包子,优雅地好似坐在高级餐厅切牛排。“真不受不了你。”陆微阳张大嘴,把包子捏扁,一口塞进去一个。四五个包子下肚后,他的目光突然颤了颤:“你还给我接热水了?”陆微阳的嘴里吃着东西,说话说话含煳不清。“什么?你噎住了吗?”蒋戈冰凉的手踏上他的后背,着急地给他搓搓。“没事。”陆微阳艰难地咽下那些食物,喝了口热水。心里暖暖的。“你手的温度不像活人,一会我来开车。”陆微阳不由分说地打开车门,站外面伸展了一下,才撵他坐到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