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林颂哼声。
林颂还策划了其他几个专题,船厂的女焊工,女油漆工、打磨工、冲砂搬运工的故事。
“我干了三十年了,九十年代去过日本交流,参加王牌焊工比赛,小日本对我心服口服,他们一点都不哟西。”
“我还有国际认证的最高级证书,我焊的东西,船级社免检,苦是苦了点,现场长时间要蹲,腰都不太行了,不过有活干,比什么都起劲!”
“问我在船厂干活什么感受啊?就每天都像在酒吧蹦迪啊,电焊的光就是酒吧大灯,切割的火花就是烟花,四周都是烟雾,开始打磨,一刷一刷,跟跳舞没区别了。”
这些视频有趣,生动,林颂最初策划这些,是为了宣传福兴,到后来,更多的就只是记录船厂的日常,和每一艘巨轮背后微小但伟大的人。
郑棠俪看到船厂的女性专题后,也主动联系上了林颂。
林颂受宠若惊,刚见面便笑问:“郑总,你,你也想上节目?”
郑棠俪没好气,觉得林颂看扁她,莫名也有了几分少年气性:“我上过央视、省台的采访,我缺你这个账号?才做了点成绩,就忘记自己是哪根葱了?”
林颂笑起来:“没忘记,我是老鼠生的女儿,小蟑螂。”
郑棠俪:“我讲一次,你记一辈子?”
半年前两人的关系就有一次大破冰,林颂把设备商沈总介绍来的渔船建造业务,都转给了郑棠俪。
那个季度,连正荣都开始缺单子,谁也不知道航运业的拐点会在哪里。
郑棠俪说:“原本我们都打算让自己的航运公司,以租船的名义下单,让正荣继续造船。”
但这样也势必承担更大的风险,林颂介绍来的渔船业务,正是救命稻草。
郑棠俪没问林颂为什么不自己造船,显而易见,林颂和福兴都没钱。
她听着傻子林颂自己憨憨交待:“我的现金流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够,就算我想接单,也需要更严格的付款流程,订合同时船主要支付20工程款、开工时支付20、造船时支付20、下水时支付20……”
“又开始大白天做梦了,林总?”郑棠俪抿了一口红酒,好笑,“这个行情,船东都很挑剔,你还想让他们按照你设想的理想程序付款。”
“所以我才把单子介绍给你呀,郑姐姐。”
郑棠俪混迹商海,当然懂在商言商,她能猜到林颂想做什么,却还是心生感慨。
“你成长得很快,一开始你应付应酬,却也懂提取应酬中别人透露的关键消息,现在你更懂,做生意是一门跟人打交道的功课,要会做人情,有主见,懂利益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