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骤然降至冰点,林屿又尴尬又无助,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林颂也什么都没说,起身拿起另一块布随意擦了擦车子,把桶收了起来,就上车出门了。
林屿从车窗里看着林颂冷冰冰的脸,又转头看伊妈一脸的泪水,他静静地站了一会,才走过去,抱住了伊妈,再让伊妈擦擦泪水。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反正他出生就是罪过,他姐不许他喊她阿姐,他妈要他争气。
叶玲从林屿手里接过布,狠狠抹了一把脸,一股奇怪的味道传来。
她要被这傻孩子气死了。
“林屿,这是洗车的布,呸呸呸!林颂叫你做狗你是不是也要听话?”
……
林颂为了欢迎梁真,还带了一束花,难得穿了一身蓝青色宽松休闲西装,她等候时扫了几眼反光的玻璃镜面,有模有样小老板,便拍照发到了朋友圈。
梁真出来时,林颂看见了周其均缓缓发来的问号。
她帮他补完他这个问号里的含义,那就是,带花去机场做什么?林颂回:“接人。”
梁真戴着墨镜,大红唇,波浪卷,白皙长腿下是红底高跟鞋,她铆足劲要比过林颂,上下打量着林颂:“真土。”
“来我的地盘还这么嚣张,梁女士,知不知道我林家是本地一霸。”
“你是黑社会大小姐啊?”
林颂笑着把花递给她:“拿着吧,梁真女士,榕城欢迎你。”
梁真点了点头,接过花,她对林颂的车子还算满意,小老板喜欢的奥迪,而且一看就是刚洗过。
她上了车,还看见林颂贴心准备的可颂和咖啡。
林颂说:“饿了吗,你可以先吃。”
“好。”
梁真摘下墨镜,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里想的是,这几年过去了,没有什么变化的人好像就只有林颂,因为林颂过得幸福,备受宠爱,不需要忧愁。
梁真问:“你父亲今天在船厂吗?”
林颂说:“他去跑业务了。”
梁真说:“真羡慕你,做什么都有个好爸爸兜底。”
林颂看着前方,轻笑:“是啊。”她对外的形象一贯如此。
到了福兴厂后,梁真看着厂里的设备,无语地问林颂:“这就是你说的百年大厂啊?”
林颂哑然不语。
梁真继续攻击:“有5s管理吗?喷漆没有高空车辅助吗?还在用脚手架,手动打磨除锈,后续再补漆?机械化、现代化、模块化,你是一个不沾啊,小林总。”
林颂看她转身,怕她离开,赶紧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