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季森!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扶良材,先把人扶到老三房间?去,你?们俩帮着良材换衣服。”季满屯吩咐道。
季远这下子也不乐意,凑到季满屯面前,“爹,我那屋子是他能进的吗?我那是读圣贤书的地?方,他这一身的尿骚气,我怕脏了我屋子。”
季满屯瞪向季远,他刚刚被季欢气的够呛,现?在又有人和他唱反调,季满屯的火气蹭的一下子就?被点着了,他现?在拿捏不住季欢还拿捏不住季远?
“怎么??你?年后不想再?去县城里读书了是不是?你?也不把我这个爹当成回事儿了是不是?”季满屯这会儿怒气上头,早顾不上什么?以后指望着季远当大官了,先把他这个一家之主的面子维护住才是最要?紧的。
“爹!”季远一听这个,咬着牙不吭声了,过了年他去书舍读书至少还需要?二两?银子,不能得罪他爹。
季满屯见季远还想犟嘴,继续道:“你?要?是不想读书了正好,等过完年开春了,你?和他们一起下地?种田。”
季远一听这个,立马就?怂了,赶忙俯身冲着季满屯行?了一礼,“爹,我不是这么?意思,刚刚是我不对,您是一家之主,家里的事情自然全凭您做主。”
季满屯听到这话,郁结在心里的一口气才算是撒出去了一些,他刚想说几?句安抚的话,和季远来个父子情深,就?被季欢给打破了。
“爹,你?该不会觉得季远就?是真的服你?吧?”
季欢面露揶揄,撇了撇嘴继续道:“他这会儿肯定恨死你?了,想着日后若是在县城里钓到有钱的坤泽了,一定这辈子都不回来了,也不想和你?们这些穷亲戚再?有来往。”
季远神色中露出一丝丝的慌乱,很快他又伸手?指向季欢:“季欢,你?,你?别血口喷人。”
“是不是我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对了爹,还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们了,你?们要?是想等着以后季远出息了拉你?们一把,我劝你?们还是别等了,这次去县城里采买年货的时候,季远遇到了同窗,就?装作不认识我和季明,他巴不得和我们撇开关?系,你?说是吧季远?”季欢冲季远笑了笑,语气上扬。
“你?,季欢,你?乱说,爹、娘,你?们别信季欢的,她现?在见谁都咬,你?们信我,我日后若是有出息了,必然不负你?们。”季远慌乱的解释着。
“你?别着急,娘信你?,我的好儿子,你?别怪你?爹,他也是被季欢气急了才口无遮拦的,家里都要?指望你?呢,怎么?可能不让你?去念书?”
“季欢她是在挑拨离间?,娘,你?们别信她,我日后有出息了,一定买座大宅子接你?们过去享福,我说到做到。”
刘凤梅又和季远哭做一团,简直是母子情深。
季欢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甚是无趣,季家人只管自己死活,被季明和季森搀扶起来的张良材又是个看着就?猥琐的家暴男。
季欢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原以为季明和季森都会嫌弃张良材呢,结果两?人却争抢着要?帮张良材换衣服。
事情到了这里,季欢也没了再?看下去的欲望,季家的人根本没什么?底线,只要?有利可图,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愿意。
季欢扭头朝自己房间?里走去,不再?去管院子里的闹剧。
回到屋子里,季欢就?见季巧正坐在桌边的长凳上偷偷抹眼泪呢,她眼睛早已经?哭肿了,可眼泪却像是断了线一般,怎么?样都止不住。
姜语白在一旁轻拍着季巧的后背安抚,季巧仍旧是哭的止都止不住。
季欢略微思索了一下,很快便有了自己的想法?,她首要?做的就?是要?知道季巧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如果当事人选择原谅的话,那就?真的是得放下助人情节说声尊重祝福了,当然如果季巧想和张良材和离的话,季欢是绝对支持的,并?且还会替季巧想办法?。
季欢往季巧身边略微挪了挪,伸手?轻轻拍了怕季巧的肩侧,就?听季巧倒吸了一口凉气,季欢的手?僵在了那里,毕竟她只用了正常的力气,不会把人拍疼的。
“怎么?了这是?”季欢问完之后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你?身上有伤是不是?张良材打的?”
季巧抽抽噎噎的点了点头,她用右手?将左边手?臂的衣袖捋了上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皮带一类的东西抽到身上的伤,深深浅浅的,新伤盖着旧伤,有些地?方的皮肉破了,还在往外?渗血。
姜语白都有些不敢去看了,她原以为自己在季家就?够惨了,没想到季巧比她过得还要?凄惨。
季欢当即就?红了眼眶,又赶忙问道:“身上呢?还有别的伤吗?”
季巧一边流泪一边轻轻点了点头,她说话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身上都是,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更多。张良材脾气不好,又有残疾,平日里在家中看我顺眼要?打我,不顺眼更要?打我,他是乾元,又已经?和我结契,我受他信香压制,平日里也只有被凌i辱的份。”
季欢越听越气,忽然就?觉得自己刚刚打的那几?下还是太轻了,这种人就?该死。
说什么?交给律法?,那全是屁话,对待这种人,就?该以暴制暴。
季欢起身就?要?出去,季巧却像个惊弓之鸟一样,怕季欢走了,自己会被张良材抓回去,她眼睛还肿着,可怜兮兮的看着季欢,“姐姐,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