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姤卦,他乡遇喜,功成名就,令堂命格显贵,顺应天意,自会平安康健。”
这一卦说是吉,其实也不全是好的,需注意阴长阳消,小心感情纠纷。
这种话当然不能说了,文安公主的母妃是异族送来的舞女,据说容貌倾国倾城,深受皇帝宠爱,诞下公主后便提为后宫四妃之一。
这样的人,说她感情上有纠纷,跟谁纠纷,皇帝还是别人,谁嫌命长,谁说。
在宋见霜解卦辞的时间里,丘凉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生怕这一卦又是大凶,当然她也没有太过担忧。
宋见霜既然已经知晓了文安公主的身份,想必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听完宋见霜的话,丘凉稍稍放下心,主动提议道:“不知姑娘可否让我相一面?
文安公主这一次总算是听到了卦辞,心下还算满意,闻言便道:“有劳了。
丘凉深吸一口气,握住了宋见霜的手,而后看向文安公主的脸。
宋见霜以为她是紧张昨夜摸骨所算出的宫变之事,也就没有抽开手。
文安公主的视线轻轻从她们的手上扫过,眼底划过一丝兴味,昨日这个女子给她看相之前好像也握了宋见霜的手。
而宋见霜当时立刻就抽开了,这一回却任由对方握着。
有意思……
丘凉直直望着文安公主,两眼失焦,状似呆滞。
铺子里一片寂静,宋见霜却不由得心神一紧,连呼吸都慢了下来。
因为她的手被越握越紧,而握着她手的人好似又受到了惊吓一般,极力忍住不去颤抖。
难道文安公主的面相有变?
丘凉眼前闪过一幅幅画面,变了,竟然都变了。
大年初一,君臣同乐,没有逼宫,没有人死。
皇帝喝了那杯酒没有口吐鲜血倒下,文安公主没有被一剑穿喉,大宴之后,倾国倾城的女子手握凤印,执掌后宫,而皇帝在她身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丘凉倏然松开手:“令堂贵不可言。
很显然,文安公主的母妃成了皇后,皇帝这次没死,但又跟死了没什么两样,成了瘫在床上的废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太狗血了。
文安公主皱眉,又是一个贵不可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阁下的相术还真是深不可测。她被相了两次面,都没有后话,换了谁都不会开心。!
文安公主眼神微凛,她不便表明身份,不代表她就可以被什么招摇撞骗之徒随意糊弄。
宋见霜本想帮丘凉解释一二,唇角动了动却又抿紧。
或许可以借机看一下。
看看这位公主的为人如何。
丘凉也打着这个心思,当下便硬着头皮道:“姑娘的面相确实贵不可言,令堂更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