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再逼他,只是在他脖颈处又温柔地亲了一口,才低声说:“好了,睡吧。别担心了,我没事,这伤看着吓人,过两天就好了。”
“嗯……”夏云深低低应了一声,没有再挣扎,却微微阖起眼睛,小声说:“云深,云深知道王爷不在乎这点伤……只是,只是伤多了总是不好的,王爷还是……小心些……”
……
过了五六天,我身上的伤势已经开始愈合,虽然还不能剧烈的运动,但是偶尔走动走动已经可以了。
别的倒没什么,但是那个嘴唇很像小兔儿的刺客还是要处理一下。
算起来,这也就是我第二次去王府的地牢。
依旧是有些让人压抑的氛围,血腥晦涩的气味。
腾远山提着一盏油灯,走在我旁边。
下到了最底层,推开刑房的门,一股浓重的气压扑面而来。
大概是因为黑衣刺客的武功实在太可怕的缘故,王府的侍卫手段很是狠辣。
粗大的镣铐扣在他腰间和脚踝上,因为手铐的位置过高,他整个人都近乎被吊旋在半空中,生生拉扯着。手腕上,也被自己的重量勒出了刺目的淤血。
而身上的那黑衣,更是交横纵错,布满了鞭印。
黑衣破碎,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很快地就听到了动静,一双野狼似的凌厉眸子也随之冷冷地看了过来。
倒是没看出被打得萎靡的样子,漂亮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有些木然的表情。
“他说了什么?”我把身上的狐裘紧了紧,冲站在一旁的侍卫问了句。
“禀王爷。他,他没开口过。”侍卫脸色也有些尴尬,随即补救似的说:“但是府里更厉害的刑罚,我们也没用。”
我摆了摆手,示意没事,淡淡地说:“把他放下来一点,这样太高了不方便说话。”
侍卫急忙应了一声,把那吊旋着的手铐降了降,让黑衣刺客的脚能勉强着地。
“你是哑巴么?小美人。”我拉过一把石椅坐了下来,懒洋洋地问。
他的脸色很是苍白,夜星般冷厉的眼眸看向我,一点也没有屈服的意思,依旧是木然地沉默着。
侍卫显然也觉得太丢人了,忍不住在我旁边低声说:“之前没动大刑是因为没得到王爷的准许,要不王爷……”
“我不想真的对你动刑。这小小的地牢里,有太多能让你恨不得立刻死去的玩意了。你不会想尝尝那滋味的。”我平静地笑了笑,站起身走进了他,手指轻轻划过他单薄的嘴唇之上那细细的小缝,戏谑地说:“你说是不是?小呆兔。”
他抬头看我,一双小狼似的细长眼眸里满是倔强,沉默了半晌,他动了动嘴唇,终于艰难地开口了:“我……不、不是、刺……客。”
他的声音很沙哑,似乎是很久都没有开口过。即使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都被他说的无比拗口费劲。
“噢?”我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毛:“难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