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耀直接拿过魏书漠手里的勺子,捞了一勺,然后晃了两下。
“你看啊,这样就可以整个舀起来。”
楚耀臭屁的挤了挤眼睛,然后把勺子往前一伸,
“啊。”
高岭之花魏教授,大抵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把食物喂到嘴边,然后像哄小孩子一样让他张开嘴巴。
魏书漠不知所措的移开了目光,语气生冷,
“你放下,我自己吃。”
“我都给你晾凉了,放回去又变热了。”
楚耀并没有看出眼前人的无措,伸手拽过魏书漠冰凉的指尖,把勺柄递过去。
魏书漠只得垂眸把那只小馄饨吃进嘴里,也不知道是馄饨的蒸汽太热,还是什么原因,被楚耀碰过的指尖开始泛热泛麻。
一顿饭吃完,魏书漠感觉比上了一堂课还要累。
对面那个,吃完之后就一直盯着他看,那视线没有任何不好的意味,却让他坐立难安。
明明他可以从容平静的在上千人面前演讲。
此刻,却紧张到心尖泛麻。
弗雷德里克·巴克曼说过:你永远没法变得如同你想象中的那么谨慎。
魏书漠曾经不置可否,现在他觉得说得很对。
他不知道楚耀看出来了多少,他只能尽力在他面前维持着自己的骄傲和体面。
哪怕他的世界在他眼中摇摇欲坠。
上车后,楚耀把暖气调高了些。
热气让魏书漠苍白的皮肤出现了一丝血色,唇红齿白,漂亮的不像话。
楚耀看愣了,直到魏书漠投来不解的目光,他不自然的假装咳嗽了一下。
“下面去哪?”
“爬山虎精神疗养院。”
我老婆
爬山虎精神疗养院的院墙内,有七八个精神病人聚在花园里晒太阳,中间围着一个穿着白色短款羽绒服外套和碎花连衣裙的漂亮女孩,正抱着吉他唱歌。
歌声空灵而温柔,娓娓道来。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
谁把它丢在风里。”
《同桌的你》这首歌传唱度非常高,无论什么年龄段的病人都可以跟唱几句,草坪很快响起了参差不齐的歌声,洋溢着欢乐与温情。
一个端着药盒的,带着粉帽子的护士路过,见他们驻足,笑着介绍道
“那位女士是知名油画家岑星,岑女士人长的漂亮,心地又善良,一有空就会来做志愿者,带着病人们一起唱歌画画,现在这样热衷公益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们都很感激她呢!”
“嗯,”楚耀抿唇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岑星翻飞的指尖,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