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瞥到深色布单上的几点湿渍,脸上才有了点情绪,“好好的床单,脏了。”
倏然一股莫名的气郁结胸口,宁嘉青将闻珏拽到身侧,敛着眉又问了上次问过的话:“你就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一点点都没有?”
这次不等闻珏回答,宁嘉青几乎强硬地探出手。
闻珏也没阻止,任由他揉了许久,无疾而终。
宁嘉青的眼神里又一瞬间的黯淡,又很快依依不饶,问他:“即使生理上不能,那心理上呢?”
而闻珏却没回答。
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嘉青,我累了,休息吧。”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宁嘉青将人抱得很紧。
却睡得很差,总是频频醒来。
明明闻珏就在怀里,紧抱着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却觉得隔着千山万水。
总是梦到他匍匐在雪山之下,被大雪淹没。
主爱每一个人
宽阔整洁的雪道,银装素裹的雪景一望无垠。
装备专业齐全的滑雪者俯冲而下,跃起时将雪道尽头的蓝色湖泊尽收眼底。
陆炡摘下护目镜,卸下单板。踩着坚实的雪,到旁边木屋买了杯热可可。
有几个人专门过来与他攀谈,说陆炡刚才的滑雪很精彩,想邀请他参加钻石峰月底的滑雪比赛。
陆炡称自己只是来太浩湖旅游的游客,即将返程回国。
听此对方有些可惜,又问下午有没有空,想邀请陆炡去他们在内华达州的私人雪场。
陆炡笑着婉拒,称自己接下来有事要忙。
不是为了拒绝的借口,陆炡确实还有事。
将近二十天的年假即将结束,要做的事情也该收收尾了。
他将纸杯中的可可一饮而尽,攥瘪扔进垃圾桶。
冲锋衣内兜的手机震动起来,陆炡掏出看着手机屏幕跳跃的名字,唇角扯出个冷漠的笑。
他接了电话,语气却温和:“你好,克雷德。”
两个小时后,橙色计程车停在费耶特街的公寓前。
见陆炡迈腿从车上下来,克雷德苍白的小脸儿迎上腼腆局促的笑容,喊了声:“陆先生。”
时隔半月再进入这所公寓,已是不同的模样。
陆炡花费几万美金,将发霉残缺的地板换下,补好漏雨的天花板。置换了崭新舒适的沙发,修好了卫生间热水器的故障。
对此,克雷德感激不尽。
那日陆炡走后,隔天有师傅上门,称受雇主委托修缮房屋。
公寓大大小小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克雷德日常起居堪受困扰,期间多次去社区申请也都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