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叶枫只是闹矛盾了,对,冷战嘛,恋爱中的小情侣谁没遇到过呢。“走错了就是粉身碎骨。”“安言,我要结婚了。”耳朵嗡嗡的响,左耳进右耳出绕着脑袋转了个圈又重新进了左耳里,反反复复翻来覆去。“走错了就是粉身碎骨。”“安言,我要结婚了。”“走错了就是粉身碎骨。”“安言,我要结婚了。”“走错了就是粉身碎骨。”“安言,我要结婚了。”“我知道了!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谢安言一把抓起身边的椅子往墙壁砸去,木质的椅子把洁白的墙壁砸出一个大坑,墙灰落了一地,椅子散架了。巨大的爆裂声才压住了那纷乱不休扰人心神的声音,他喘了两口跪了下来,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的颤抖。他觉得此刻他应该大哭一场,可他没有,眼泪挤都挤不出来。也就这样吧。他这样想着。失恋和感冒大概一样,头疼流鼻涕都是必须步骤,就跟他此刻的难过一样,只是习惯性的必要而已,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叶枫喜欢中式家具,谢安言喜欢简约的黑白,书房是按照叶枫的喜好装修的,那时候经济还挺拮据的,叶枫为了那个椅子拉着他跑了好几天才找到这么个便宜又好看的靠背椅,雕着花鸟古画。刚拿回来的时候叶枫整天喜滋滋的坐在上面,吃饭也要拖到客厅里坐着它吃,谢安言觉得很好笑,给他买了一个那种搪瓷杯子,上面还印着一个大大的‘奖’。看他抱着搪瓷杯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的样子,谢安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抹了抹眼角看着他,“在给你买套东北大风衣和一顶雷锋帽,你可以退休当我爷爷了。”叶枫把杯子往阳台一放,一把拉他进怀里,含着他的耳垂吹热气:“那你这是□□吗?嗯?大孙子。”谢安言身上的敏感点他一清二楚,没两下身子就软的跟水一样,跨坐在他身上,用脸亲昵的蹭着他,早上刚刮的胡茬硬硬的,一点一点像挠到心里一样。“叶枫……”叶枫吻了吻他的嘴角,笑意都堆在眼底,亮晶晶的:“想要?”“想要。”谢安言顺从的点了点头,拉开他的衣领一点点吻着他的锁骨,“想要你。”“不肖子孙。”叶枫恶意的在他臀部打了两下,引来怀中人一阵战栗,“不是说我是你爷爷吗?”谢安言耳根子都红透了,阳光一照几近透明,可爱的不行,哼哼唧唧的就是咬着牙不开口。叶枫舔过他的双唇,舌头沿着唇线勾勒出沉重的喘息,谢安言下意识的张开嘴伸出舌头去与之纠缠,却被他用恶意的咬了一口,谢安言吃痛闷哼了一声,叶枫笑了笑,舔了舔他的耳垂:“宝贝,这是在阳台呢。”谢安言这才惊醒,慌慌张张的想从他身上站起来,却被他恶意的抓了一把痒痒肉,腿一软重新跌坐在他身上。听得他笑:“宝贝动作轻点啊,刚买的椅子,以后用的机会还多着呢。”谢安言将头埋在他肩窝不肯抬起来,脸烧的发烫,声音闷在衣服里:“叶枫,回房吧。”“没事的。”叶枫用指腹擦过他的双唇,声音压的惑人的厉害,“周末都出去了,没人看见。”他不知道到底做了多少次,随时会被人看见的担忧和被爱人一次次满足的欲望交织成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一次次送他上巅峰,哭着求他不行了。人还真是可笑啊。明知道一旦被发现别人就会把自己当成变态。明知道自己承受不了那种异样的眼光却依旧一次次沉沦。谢安言失笑,蹲着身子将散架的椅子碎片一点点捡起来,郑重而又虔诚的重新放在书桌前,像一堆没人要的旧垃圾。他重新解锁手机翻找通讯录,置顶星标——老公。那是某次叶枫拿他手机擅自改的,还献宝一样的给他看自己的手机里的老婆。“宝贝你可不许偷偷改啊,被我发现干死你。”通讯录不需要翻页,一目了然,老公,爸,妈,宋子易。他笑了笑,今年二十六岁,手机联系人却比十六岁时候的还要少,少得可怜。空荡荡的界面像是在嘲笑他的孤单。妈出车祸死了,爸也在三年前因病过世。如今手机里能联系的联系人,只有宋子易了。总不好叫他自己去接自己吧?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每天呆在家里等着那人回来,世界里只剩下了一个叶枫。啊对了,大学毕业之后叶枫就不喜欢自己和别人来往了。他说:“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