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御医仔细查看,面有难色。姚言心中有数,又带着众人乌泱泱地离去。周奇然看着姚言,目光晶亮。出了这档子事,秀女选拔延后一日。周奇然带着自己做的糕点,来到锦衣卫住处:“官哥哥好,我找你们指挥使大人。”“哟!”开门的那位笑道:“这一拨姑娘胆子够大呀!连我们锦衣卫也敢往上贴?进去吧!”周奇然道了句谢,隐约听见那人嘟囔一句:“一个俩个的。”周奇然心中纳闷,等到姚言屋里,依稀看到有个女子的人影。她心里说不清什么感受,扭头就走。“这就走啦?”那位开门的锦衣卫打趣道,周奇然觉得自己颜面尽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等回到储秀宫,不过三刻钟,严笳也回来了。周奇然见到那一身熟悉的衣服,心中欧着气。她道:“一个被休弃的妇人!也不知羞!”虽没有点名点姓,可大家都知道说得哪一个。严笳就当没听见,将手中的药瓶递于周奇然:“这是治谢宁的药。你和她同宿,且拜托你帮她服用。”“装什么假好心。”“假好心?”严笳笑了:“谁都清楚,如今的谢宁是定无机会的。我要是有所图,莫不去选别人卖好?”周奇然蹭的站起来:“你就是寻个由头,好去私会外男!”“不知所云!”严笳不屑于和一个小丫子相争,利落地走了。周奇然想砸了药瓶,又怕严笳再以这个名头去找那人,气得冷哼一声。有无不是所有的秀女都能见到皇子。不但需要历经层层选拔,还需要受太后娘娘的亲自掌鉴。众人亦步亦趋地来到慈宁宫,只见一位年长的女人立与高堂。她威严肃目,声音缓慢悠长:“太后凤体欠详,就由宸妃代其掌鉴,妙虚先生从旁相辅。”大家心中一个突兀,这个妙虚先生姑且不论。如今这选拔由宸妃代之,莫非未来的储君,就是宸妃娘娘诞下的三皇子?而立在其中的严年却知道这是个迷烟阵。正暗自得意着,宸妃娘娘开始点花名册:“严政大学士之女严年。”只见严年低垂着脑袋上前,走起路来尽量让人看着规整。宸妃放下花名册道:“抬起头来。”严年依言抬头,目光却被高坐上的另一人吸引。那人身着海青却续着头发,容貌姣好且风姿绝然。严年摸不清她的身份,只敢粗略地扫了一眼,一张小脸挂起笑意。“我还以为严家的姑娘各个都是貌若天仙,这个严年却”宸妃摇头直叹可惜。话没说完,众人却都领悟。严年躁红一张脸,没等她尬尴够,宸妃娘娘问起那位神秘女人的意见:“依先生看,这位严年该如何判夺?”“看容貌是中人之姿,就是才情如何,需得娘娘亲自考量了。”严年心里一松,到底没有使坏。依着她的条件,单看容貌毫无胜算。索性这位妙虚为她赢得一线之机。“那就默一首诗仙的《将进酒》。”宫人摆放起纸墨笔砚,严年挥笔豪书。单看字迹是下过苦功夫,就是缺少那股洒脱和气势。总得来说,不差但也并不拔尖。到了严笳这里,宸妃娘娘点头道:“好一个貌美的姑娘。”“你擅长何处?”“女子无才便是德,妾没有所长。”“真是个稀奇的回答。”宸妃不但未曾苛责,反倒提起毛笔将严笳的名字圈起来。“户部侍郎严乾坤之女,严笳入选!”众人心中皆是讶异,宸妃却笑道:“这等倾城之貌,合该养宫里。依说的话来看,心性必然淡然纯真。如此甚好!”这就是胡诌,这位严笳是太后娘娘打过招呼。宸妃怎敢不依从?一个上午的观景悠然而逝,总共六个秀女被留下。大家聚在储秀宫的偏殿里,一起说说笑笑。面上都很和睦,心里却都想将对方踩与脚下。只有严笳是一副混吃悠闲,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她心里清楚,自己能入选全是赵秉元的授意。可自己那‘光辉履历’,在皇上那一关,实在是悬之又悬。如此,甚好。谁知突然来了位嬷嬷,说有人招呼她出去。严笳心知肚明,定是赵秉元那个小崽子。周奇然听见后,心中警铃大作。见严笳出了储秀宫,她亦是推脱出来。这严笳定是和指挥使大人私会。“小崽子,姐姐真的对你无意。况且深宫烦闷,姐姐受不住这等的约束。”赵秉元气鼓囊囊:“我不是小崽子,我可以说亲了!”可严笳无意与他废话,直截了当道:“叫我出来只是为耍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