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巧,卫王的王妹也在此。自卫王独立出门户,便也将亲妹妹带出来独住。估计是看到严慧一行人,故意说话编排:“也不知父皇是怎么想的,竟将严慧指与我王兄。她自是觉得一飞冲天,只可怜我王兄,娶一个父亲是庶出的!”严慧脸色发白,攥紧手却不敢相驳。严家一众顿然失了趣味。“这不是我未来嫂子吗?脸色这么难看?怎么?是想打我吗?”卫王王妹十分嚣张:“我就是将脸凑过去,你敢打吗?”“你欺人太甚!”严慧被当众落了面子,眼里浮起水汽。倒是严笳脊背挺直,出言辩驳:“公主不敬重未来长嫂,这是失了礼数。皇家向来是天下礼仪的表率,还请公主莫要跌了皇族的颜面。”这是在说她不懂礼数,十分野蛮。卫王王妹气得直跺脚,却因为严笳说得过于冠冕堂皇,一时又不知如何出言反击。身边的陪伴拉了拉她衣袖,摇摇头。卫王王妹冷哼一声,扭头离去。“这下好了,得罪了公主,慧姐姐日后如何在王府自处?”说话的还是那位庶女,严慧却出言打断:“够了,真是个蠢呆子!如若我今日被她欺辱下去,他日只会更甚。”说完向严笳躬身谢礼:“我严慧在此谢过妹妹!”严笳立时扶起:“当不得姐姐如此大礼。姐妹同心,自当相互扶持。”此话一出,二人相对一笑。精怪卫王府,大婚。王府里四处挂着红绸布,一屋子的笑意吟吟。皇室和严府都过来许多族人,场面尤为的热闹。到底是皇子娶亲,大堂里高朋满座。皇上亦是带着皇后和郑贵妃及九皇子入座。卫王夫妇刚行完礼,就被众人哄闹着推进新房。“这位可是严笳姑娘?”新房里围着许多人闹洞房,声音嘈杂,严笳没有听见喊声。那位出声询问的妇人又拉了拉严笳,严笳一回头,却见妇人面庞很生。身边的人出言提醒:“这位是郑贵妃。”竟是她?郑贵妃的出身低微,为人很是和睦。不同于卫王装出来的可亲,她是从骨子里的不傲。即便如今已是贵妃头衔,却还是没有架子。“想来一别五年,严笳姑娘可有说亲?”一别五年?严笳仔细想了想,倒是有这么一桩事。五年前,她曾从一伙马匪手上救过一对母子。当时她和束止戈正带人在山中寻猎,无意撞见一群马匪。秉着‘勿以善小而不为’的理念,她和束止戈冲杀马匪,救下被掳掠的人。当时郑贵妃还不是贵妃。那日皇上游玩,带着众人歇在行宫。九皇子不省心,不知怎地瞒过宫人,一个人跑到外面去。彼时她身份低下,看起来没有什么前程。宫里夭折的皇子不在少数,况且宫人最是捧高踩低的,所以并没有一个搭理她。她又见不得圣上一面,只能独自出来寻人,哪知就赶巧遇到马匪。怪不得那群马匪消亡得如此之快,想来定是皇上下的圣令。思毕,严笳躬身回禀:“回娘娘的话,妾身已嫁给姚国公家的嫡孙姚言。”郑贵妃一脸可惜,又笑道:“元儿总是惦念着你,到底宫中进出不自由,否则早就过来看你。”又是几分好笑道:“他总是嚷嚷着要娶你,此番怕是要伤心!”“妾身面容粗鄙,攀不得殿下。”严笳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她脸上的那道疤,足以劝退许多人。正说着,一个大约十来岁的男孩往这边走。见到严笳后一愣:“莫不是严姐姐?”严笳闻言含笑点头,本以为会让他心中失望,却不想赵秉元欢呼起来:“这下少了许多竞争对手!真是可喜可贺!”又悄咪咪地对严笳道:“只有如此,严姐姐才辨得真心。比如我,我”“好了,你严姐姐已经说过人家。”郑贵妃打断赵秉元的话,残忍地说出真相。赵秉元一愣,登时不干了:“不可能,母妃你骗我!”“九皇子殿下,我可以作证。”只见姚言阔步走来,搂住严笳的腰笑道:“因为她是我的妻子,货真价实。”后面四个字故意发音很重,本以为赵秉元一个小孩子,此番定会哭着跑走。却不过到底低估了皇室子弟。只见赵秉元十分神气地道:“那你可要善待严姐姐,别做出什么不该做的来,到最后还是便宜我。”“不会,我和你严姐姐向来琴瑟和鸣。”赵秉元气鼓鼓,开始和姚言大眼瞪小眼。见姚言和赵秉元互相僵持,严笳心中好笑。冷不丁来了个熟人。“这不是严笳妹妹吗?”只见卫王王妹凑了过来,笑道:“我与严笳妹妹不打不相识,可否与我说会儿私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