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有射灯照过来,落在时屿的面上一晃,又转瞬即逝。
光线临摹过他漂亮又纯欲的眉眼,肌白如瓷,睫毛纤长卷翘着,神情里带了几分冷傲。
那竖的一丝不苟的领口又透出浓浓的禁欲。
davis在那一瞬间产生了惊艳的感觉。
男人又笑,那双标志的桃花眼微挑着,跟段京淮的眼睛那么几分相像:“时先生,你知不知道,在choke请一个男人喝酒,代表了什么吗?”
——
夜色如墨,皎洁的月光穿透枝桠流泻而下,两道笔直的光束直直地照着地面。
时屿有些疲倦,他揉了揉太阳穴,轻阖着眼靠在后座里小憩。
车子拐进小区,缓缓减速。
车厢内有酒气氤氲着。
时屿莫名有些心神不宁,他睁开眼,朝窗外看去。
茶色玻璃将视野涂暗,车窗外的景象随着缓慢移动展开。
别墅筑起高高的栅栏,别院里的路灯撒着憔悴的光线,门口站了一个身材修长高挺的男人,松松懒懒地斜靠着。
他穿着一件矜贵的深色大衣,眉峰俊朗凌厉,多情的桃花眼深邃慵懒。
光线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时屿心头一震,微阖的眼皮掀开,困意瞬间全无。
段京淮整个人被深沉夜色包裹着,头发和眉眼间都埋了风雪,大概是气温冷冽的缘故,他脸色有些苍白。
那双原本低垂着,眸光黯淡的眼,在看到停驻的车辆后,倏地亮了起来。
“……”
时屿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酒吧里喷薄的泡沫,猛烈又沸腾。
他脑子里都是白的,薄唇微翕,视野里所有的景象都被压缩成一块匣子,只剩下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
段京淮,来美国,找他。
曾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情景,就那么在他眼前铺陈开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是自己喝醉了。
等
坐在副驾驶,喝的有些微醺的乔治挑了下眉,轻啧了一声。
一个长得很帅,很帅的中国男人。
他转头打量了一下时屿脸上的神色,适时地提醒道:“老板,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撤退还是报警?”
“……”时屿的思绪被乔治几分揶揄的语气拽回来,他敛起眉眼,神色恢复平静,“你报警吧。”
“ok。”乔治挑着眉歪了下头,掏出手机来,刚想要拨通电话,时屿忽然又伸手拦住。
视线对上,时屿说:“……你走吧。”
车灯红的灼目,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声响。
乔治帮时屿打开车门,他迈下车,肆虐的寒风绕着西装裤打转。
时屿裹紧大衣,朝别墅走。
段京淮眼神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眼底堆积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就那么一眼不眨地看着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