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奇妙的发干,想要说什么却全都堵在了嗓子眼,他不是害怕殷九昭,却感觉有种异样的危险,与性命之忧无关,是另外一种……他一时没法描述的危险。像是再这么下去的话,他会被连皮带骨头的全部吃掉。仉淮一个激灵,直接站了起来。“下次吧!”他奇异的不敢再去看殷九昭,直直的目视前方,要多刻意有多刻意,浑身上下都写着自己想赶快离开。“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说完,他就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直到那股莫名的气息被隔绝在了门后,他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背靠着门,有些脱力的坐在了地板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像是做了一场剧烈运动一样,此时一旦停下,心跳的加速跟浸出的细汗便更加明显。仉淮这时在想,自己这么突然的离开,会不会太失礼了,可在那种氛围下,他真没法继续待下去。殷九昭那么好说话,说让摸角就摸角,他却这个样子。那些切好的水果还有剥好的葡萄还放在外面,实在是辜负了对方的一番好意。他控制不住的将耳朵贴在了门板上,想要听到一些动静,怎料下一刻房门突然被敲响,将他吓了一跳。“陛下。”是殷九昭的声音。他说:“您把果盘拿进去吃吧。”隔着一扇门,他的声音非常清晰,似乎跟以往没有什么区别。仉淮顿时更加的,感觉殷九昭被自己这样对待,未免太可怜了。经过一小段时间,他又觉得自己刚才那么紧张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他打开了门,见原先穿着现代常服的殷九昭居然换回开始时的那种宽袖长袍,对方将果盘递过来,垂着眼,一反常态的没有看他。仉淮接过果盘,刚要说什么,殷九昭先一步的帮他把门带上,只听他道:“陛下早些歇息。”门关上,脚步声远去了。仉淮将果盘放在床头柜上,感觉自己一定是脑子出了点问题。他不知道殷九昭为什么要突然换回以前风格的衣服,这种袍子穿在身上,应该会很热的才对,而他分明看见了殷九昭身上的汗珠。从额边一路顺着侧脸滚落,经过颈脖然后没入衣领。所以他才说自己脑子一定是出了点问题,不然他怎么会觉得殷九昭这个样子,看起来这么性感呢?不不不,殷九昭条件那样好,本钱也很好,性感是应该的……也不对……他一时有些混乱,接着又想起了刚才那旖旎的氛围。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最清楚的,他能感觉到自己对殷九昭有了反应,不是完全,一半,可只是一半都让他心里乱得要命。仉淮没想过这种事情,自娱自乐也很少,除了早上都会有的生理现象,平时过得像个性冷淡。不知道殷九昭跟离瑜那样的存在,早上起来会不会也……不对,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把离瑜也扯进来??仉淮控制不住自己持续发散的想象力,只好企图转移注意,吃起了果盘里的水果,可那些画面还是不停的浮现,他把果盘吃完,签子都被他咬碎了。最后他寄希望于睡眠。赶紧睡,赶紧睡着,仿佛这样的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都能扔在昨天,扔在一边,不会让他像现在这样混乱。他知道自己这样重的思绪应该会很难睡着,只能在床上辗转反侧,硬生生的体验了一把失眠患者的痛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知是不是受了这方面的影响,连在梦里也不让他好过。仉淮梦见了一个男人。这会儿他还没有什么意识,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梦。他梦见自己靠在了一张大床上,床面上铺着暗红色的绸缎,室内很暗,只在床头放着一个烛台,看不清其他地方的景色。他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点既视感,似乎是之前也梦见过同样的场景,就是换了个人。那男人一头黑色的短发,只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裤,赤着脚,他站在床边,一条腿屈起跪在床上,整个上半身都靠了过来,埋头往他身上蹭。男人的身材极好,宽肩窄腰长腿,肌肉线条漂亮得不可思议,让人看着就很想伸手摸上一摸。然后梦中他伸手了,却是按在了男人的头上,抓着对方的头发毫不留情的将人扯开了。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仉淮楞了一下,一个激灵,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并不是指现实中的清醒,只是他在梦中醒了,总算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有意识,却控制不住梦中自己的动作,只能看着眼前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