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里头有东西吗?住着这种屋子,感觉没多少水分啊。”“别废话,我蹲点蹲了好几天了,这么简单的一单不干白不干。”另一个还在嘀嘀咕咕,说他看楼下街口那家宠物医院就挺好的,居然连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看着就是有钱心又大,肯定油水多。可他的同伴却没这个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那地方心里就犯怵,总觉得要是真动手了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惜这直觉在这次的行动上没能发挥作用,他们干这行的撬锁有经验了,轻易的就将老旧的锁撬开了,脸上才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却在下一刻随着房门的打开,直接僵在了脸上。手电筒的光照射进去,入目的不是家具,而是一片泛着微光的鳞,黑色的鳞在光的照射下甚至显出了一丝五彩斑斓的色泽。赤红的竖瞳印出了他们的渺小僵硬的影子,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在俯视脚底的蝼蚁。次日清晨,仉淮感觉自己这回睡了一个好觉。他起床的时候感觉浑身舒爽,没有一点疲惫的感觉,想来那个香薰确实是有用的。唯一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应的是,殷九昭似乎连他起床的声响也能听到,立刻就在门边问他,得到答复后,就要进来伺候他起床。仉淮不知道以前的魔王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他一时不敢拒绝,于是接下来就只能硬着头皮的顶住,什么也没说,他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把眼泪憋了回去。不是因为不舒服,而是殷九昭太过细致入微,反倒令他感到心惊胆战,他感觉殷九昭的战力只高不低,结果在这跟个下仆似的,鞍前马后。意外的是,殷九昭的料理做得相当不错。“陛下,”殷九昭道,“大门的锁昨晚坏了,所以属下进行了更换。”他说话就像是在一眼一板的进行报告。其实他觉得这算是自己的失职,房屋内部的整理做好了,却遗漏了不少细节,万幸的是昨晚贼人的闯入没有影响到仉淮的休息。殷九昭知道自己一直相当矛盾。他想要为仉淮把所有的事情做好,内心深处却又深藏着一股破坏欲,只是被他压制着,没有显露出来。像是以前,若是仉淮吩咐下来的事情,他没能够做好,整个人就像是分裂了一样,一方面觉得自己无能,害怕仉淮对自己失望,另一方面又隐约感到喜悦,期盼得到无情的惩戒。赏罚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无论仉淮对他做什么,他都会欣然接受,发自内心的觉得欣喜。如今仉淮失忆了,让殷九昭不可避免的感到心焦。噢,这对他来说,也是非常熟悉的感觉了。雷霆雨怒,皆为君恩。…………正是夜晚,天空中没有月亮。男人手里拿着残破不堪的古书,对着上头晦涩难懂的指示,一点点的在地板上画出了花纹复杂的阵法。他在做录视频的准备,虽然那个频道没多少人订阅,但这回是打算借着神秘学的噱头,想着能赚取多一点的流量。他按照步骤摆好了各种祭品跟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法器,内心一半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一半又期望着荒谬的发生。房间昏暗,仅点了几支蜡烛,烛火伴随着他的心跳声摇曳,他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念起了书上的召唤咒语。那咒语发音无比拗口,好几次都让他差点咬到舌头,好不容易念完了,又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男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这次只是预演,把流程走过一遍,他打算接着便在中途加点演技,后期再弄点一惊一乍的特效上去。然而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听见了“咚”的一声。男人吓了一跳,毕竟身处这种氛围里,屋子里还只有他自己。随后他便认为可能是书架上的书掉下来了,因为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他直接站起身去开灯,下一刻却惊恐的大叫出声,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撞倒了身后的杂物架,东西全部都砸在了地上,乒哩乓啷响。然而他却完全没有在意,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人,那是人吗?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个高大的男人,身着黑色的礼服,那腰带束着腰,显得身材挺拔且优越,搭配着长长的披肩和长靴,头上则是黑色的礼帽。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是黑色的,就快要融入黑暗中,而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他脸上的面具。那是一个鸟嘴面具,拥有长且尖锐的喙,正中是圆形的眼睛,黝黑一片。这个“人”突然出现,此时正在男人的书桌前,戴着皮革手套的手上拿着一枚银色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