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约年年为此会,故人不用赋招魂。”我们已经约定好了,每年都在这里见面,故人啊,你不必像屈原一样辛苦的赋诗《招魂》。温舒惊讶的看着洒落在地上的“小垃圾”:“原来……这才是传家宝?”传家宝并不是值钱的古董,也不是昂贵的美玉,只是一份怀念,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一文不值,但对于刘奶奶来说,这就是她生命刻下的痕迹……刘奶奶从懵懂与迷茫中清醒了过来,幽幽的叹了口气:“人活着一辈子,到底能留下什么凭证啊?不是金山银山,而是这份念想……”她笑了起来,颤巍巍的笑起来:“小伙子,谢谢你,谢谢你帮奶奶找到了这份念想,我也没什么留恋了。”刘奶奶说着,半透明的身体变得更加隐约,不停的闪烁着,似乎眨眼便会消失。“小伙子,”刘奶奶微笑着,好像遗像上那种毫无遗憾的笑容:“好人是有好报的,你帮奶奶找回了念想,虽然奶奶的传家宝无法送给你,但有其他的礼物要送给你,希望你接下来的一辈子……平安、顺遂。”呼——!!随着一阵大风突然席卷而来,刘奶奶透明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地上一家三口的照片被大风卷起,抛上高空,不停的翻滚舞动着,一下吹得不见了踪影,仿佛想要跟随刘奶奶一起离开。律师见他们冷静下来,说:“我现在要宣布遗产了。”儿媳妇、老伴儿和儿子三个人立刻瞪向律师,紧紧的盯着他,似乎觉得谁看的紧,遗产上的受益人名字便是谁。律师将密封的公文袋打开,随即一愣。儿媳妇催促:“快念啊!念!”“遗嘱人姓名:刘玉淑。”律师开始念遗嘱:“我在此立遗嘱,对本人所有的财产做以下划分:我自愿将下列归我所有的财产,以馈赠的方式留给……温舒。”“温舒?!”“温舒是谁?!”“谁是温舒,不是我们家的人啊,我们不认识他,是不是看错了!?”在众人叫嚣的声音中,温舒平静的说:“我就是温舒。”“他是温舒?!”“什么,他就是温舒?”“一定看错了,律师,你再看看!这份遗嘱是假的!他不是我们家的人啊,非亲非故的,妈为什么会馈赠给他啊!”律师反复看了好几遍遗嘱,也把遗嘱给他们展示:“这就是遗嘱,千真万确,是刘女士在清醒的情况下立下的遗嘱,具有法律效应。”“不可能!假的!”“为什么会留给他?遗产是我的!”“遗产是我,房子也是我的,非亲非故为什么要留给他!肯定是假的!”温舒站在四合院里,站在嘈杂的环境中,恍然大悟,明白了刚才刘奶奶走之前的话,虽然传家宝不能留给温舒,但刘奶奶留下了另外一份礼物,那就是遗赠……——刘奶奶所有的遗产,包括这做庞大的四合院。温舒接过律师手中的遗嘱,环视了一眼众人,他身材并不高大,但此时,站在众人面前,却显得越发高大起来,仿佛在俯视着众人。温舒说:“从今天起,刘奶奶的遗产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请你们立刻搬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我不会搬走的!”“这房子就是我的!”“遗产是我的!律师你是不是搞错了!一定搞错了!”四合院里拔起冲天的叫喊声,嘈杂在一起,编织成了一张密密实实的大网,笼罩在阴霾的冬日半空。温舒却不理会他们,转身离开了,对苏骨说:“走吧。”苏骨冷漠的看了一眼还在叫嚣的众人,对于他来说,财富、贪婪、疾苦,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没什么可留恋的。温舒走出四合院,感觉还有些不真实。不真实的一夜暴富,温舒虽然不知道刘奶奶到底有多少财产,但是光这一座四合院就不少钱。不真实的人性,本以为刘奶奶是意外去世,谁能想到,意外的背后,至少有两个半的刽子手。温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遗嘱,说:“天上掉馅饼,钱都拿了,我想去医院送送刘奶奶,送她最后一程。”刘奶奶的遗体还在医院,他的老伴儿、儿子、儿媳妇现在还忙着吵架与震惊,估计想不到去医院。“随你。”苏骨对这些表现得很平淡,似乎是看惯了生离死别,也似乎是对这些事情天生薄情。温舒打了车,和苏骨两个人去了医院,前台的护士说:“刘玉淑的家属?可来了,遗体送过来就没人管了,你们也真是的!”小护士絮絮叨叨,又说:“哦对了,还有一个叫做孙鑫的人,你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