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这才看见案上的纸笔。记得当日在百福宫,太后罚他抄录礼则,后来因病着,一直没写。如今算是补上了。顾夕抄了一遍,才知道那上面说的是什么,这下不用常喜教他,他也学会了不少东西。矮案撤下,床是自然不能先去睡了。顾夕靠着圆柱子打瞌睡。常喜笑道,“您上床睡吧。陛下临走时,说您伤着,嘱咐要休息好。”顾夕耸耸肩,这世上的道理,礼则说的也不全对。全看陛下心意,遵令而行,才是最有礼的。顾夕东倒西歪地上了床,是真累了,挺了一瞬,就睡过去。睡了不知多久,身边的床一沉。顾夕挣着睁开眼睛,见是赵熙。他低低嗯了一声,“喝醉了?”“劳军时喝了三杯。”赵熙瞧他睡得迷糊,眼里现出笑意。她探出微凉的一只手,缓缓按在顾夕喉间。喉间有些紧,顾夕一下子清醒了。他眨着眼睛,看头顶的赵熙。赵熙居高临下看着他,忽地一笑,“放心,我很清醒。”她松开手,单手伸到他身下,把裤子往下撤了撤,顾夕平坦的小腹露了出来。“伤好了没?”顾夕正迷糊,就觉下身一凉。“早好了。”他抬头往下看,挺费劲。赵熙单臂揽着他肩,把他半搂在怀里。女子的馨香和着淡淡的酒气,顾夕再不晓情事,也一下子红了脸。赵熙俯下身,开始辗转吻他。又会这个,又会那个,今天方知道,连布兵排阵改良兵器的事也会,看他先生还教了他什么?赵熙心里想着,开始用手撩拔他。顾夕哪经历过这个,几下子,便开始喘息。下身硬起来,又涩又胀,仿佛要胀破一般。他无措地把住赵熙手臂,“糟了。”赵熙瞧他满面通红,一脸无助的样子,轻轻笑起来。这小子,到底有他不会的东西。“以前没弄过?自己,用手?”赵熙帮他轻轻导引,轻易让顾夕泄身。顾夕头晕目眩,下身却是又舒服又难忍。记得那夜画舫疾风骤雨,又疼又冷,全不似今天的感受。顾夕明白了,这才是正常的。于是长长吁出口气,“先生说不要乱弄,会泄元阳,练不成内功。”赵熙摇头失笑,“就这么忍着?”顾夕微微动了下,闭上眼睛想睡。“你先生是不是告诉你,练功就能平心静气?”赵熙心里一动,猜道。顾夕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赵熙失笑。终于明白顾夕为什么内功这么好了。谁说他练功不上心?这是日夜不辍地练习呀。“以后是不是就没问题了?”顾夕想起了什么,睁开眼睛问。赵熙马上严肃道,“不成。”“为何?”顾夕不明白,元阳已经泄了,为何还要忍着。“因为你是我的侍君,这里只有我能碰。”赵熙轻轻握了下,引起顾夕一阵轻颤。“哎。”他脱力地躺回被子里。“叹什么气?”赵熙好笑。“礼则上说的真不全对。”顾夕忍不住道。还说什么旬日的话,原来还是凭她高兴。赵熙从不知道顾夕迷糊起来,这么有趣,唇跟过来,轻轻吻他。顾夕脸又红起来,呼吸急促。“以后还敢说远遁的话不?”赵熙边吻边撩拨,顾夕溃不成军。“在别院,你就看上我了吧。”赵熙轻轻蹭他,话很露骨,让顾夕羞惭地别过头去。他先生喜欢的东西,他怎会不喜欢。这就像是印迹在骨子里。赵熙敢断定,在别院时,顾夕就看上她了。若先生还在,他肯定会远遁。可先生既去,他就自觉地承袭了这个角色。要代先生照顾她,爱她,陪伴她,这也是顾夕心中的执念吧。赵熙想明白了这点,也理解了顾夕和她的情义。“日前你立过誓的,永不犯口戒。”赵熙垂目看他,“以后若有难解之惑,难下决断,都要对我明言,明白吗?”初尝情事的少年,满面嫣红,唇上晶晶亮的,象任她采撷的果子。赵熙忍了下,没忍住,开始辗转吻他。“过了年,你也不过十八,虽然聪慧,但有好些事情,需要提点。凡事先报备,不许自作主张,即使出了岔子,我也好弥补,咱们不至于被动。”赵熙嘱咐了句。顾夕睁开眼睛,澄澈的眸子里,还有余波未平。他认真地看着头顶的赵熙,缓缓点头。“好。”赵熙翻身,跨在顾夕小腹上,轻轻下坐。顾夕眸子霍地睁大,再缓缓沉陷。原来情事,是这样的,两人能这样契合在一起。顾夕闭目,体味着全身的悸动。那个温软的赵熙,那个滚烫的人,让他全身血液都似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