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折磨你吗?”魅的表情有些古怪。
“是啊,不过没关系啦,嗯,那个……我真的要走了。”
我敷衍的摆摆手,从花园的后门逃了出去,慌不择路的跑进一个冷冷清清的宫殿。
终于离开了魅的范围,这才没有了刚才那种令我不安的压迫感。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身上氤氲着诡异的邪气,让我有种想逃的冲动。
我从水坛里舀出一勺水将脸上的染衣草洗掉,水中又倒映出我原先的样子来,这副容貌左辰修能认出来,南宫澈能认出来,魅能认出来,其他的人却都一律看不出。
左辰修是因为爱,南宫澈是因为恨,那么魅又是因为什么呢。
呵,无论是因为什么,总之不会因为爱。况且他见的一直是我毁容后的容貌,哪里会有人喜欢一个丑八怪呢,也许只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而已,就像玉帛,说不定刚开始他也是用这种暧昧的举动蛊惑她的心,才让她死心塌地呢。
我正在望着水面发呆,突然从倒影中看到身后一张苍老的脸,深陷的眼眶,蓬乱的头发,活脱脱一个抽了大烟的女鬼。
我吓了一跳,差点栽进水中。
“之卿,让哀家瞧瞧你,如今怎么样了。”
她伸手就要触摸我的脸,听她对自己的称呼,似乎就是太后,不知道她口中的“之卿”是什么人。
我不着痕迹退了退,听她絮絮叨叨的念道:“之卿啊,不知道朵儿怎么样了,皇儿虽然恨你我将他作为傀儡,可是朵儿是真心待他的,若是他一意孤行仍旧要伤害朵儿可怎么办呢,唉,孽缘,孽缘啊。”
这么说来那个“之卿”就是丞相了,叫的这么亲切,一定有私情的。
我试探着问:“朵儿现在在哪里?”
“朵儿?朵儿……哈哈,死了,都死了!”
她的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浑浊的眼睛似乎放出光来,侍卫从外经过,踏出整齐的脚步声,太后像是吃了一惊,疯疯癫癫的飞快逃开,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喃喃自语。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一家人都莫名其妙。
我叹口气,走出宫门,绕了半天我突然发现,因为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居然迷路了。再不早点回去我的手臂就要断掉了。
苍天啊,为什么会这样。
我正在郁闷,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
藤蔓纠缠的长廊下,嫡仙般的男子倚着石柱,一袭飘飘白衣似梦若幻,他的指尖有枚小小的琉璃酒杯在阳光下光芒流转。
居然是凌清。
现在能够遇到他我觉得简直无异于地下党与组织接头时的兴奋。
凌清,我可找到你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