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本书的初衷是欢乐有趣,而为了试图写出第一口可乐的感觉,越写越吃力,信心在逐渐崩塌了,逐渐陷入一种魔怔的状态。
当时我是第一次在刺猬猫开书的萌新作者,并不能区分喷子和普通读者的区别。
“这本书不好笑了”“没前面有趣了”“没内味了”“作者江郎才尽了”这些是不带脏字的…其他的就不贴了。
无脑喷的我倒是可以无视,而这些话对当时我的杀伤力,大概跟对女生说变胖了变丑了,老了差不多。
他人的期待,也是一种压力。
比如某一章,光头出场之后有人发间帖说“看到这里我已经开始笑了。”
嗯,这句话是个梗。
但我看到这条间帖的时候真的有点慌,因为下一章我根本没打算整活。
然后我就把下一章的内容给改了,为了满足读者的期待而改文整活…
有人在间帖里说“这本书是我的快乐源泉”
猛地一看挺暖,但为了不让人失望,我就得继续不断搜刮枯肠,想出新的笑点…
这样子撑了一段时间,逐渐魔怔,焦虑感越来越重。
卧室的地板掉发量,确实有点让人心慌。
回头看的时候,与其说早期是“众筹写书”,更精确的说法应该是“被读者牵着鼻子走”。
当时我在试图让所有读者满意,谁说哪里哪里不好我就改,并且沉浸在一种“尊重读者”的自我感动之中。
不是纯萌新,却犯了严重的萌新病。
听读者意见改来改去,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将书写崩。看书多的老读者甚至不需要我举例子,脑子里应该就能列举出几个书名。
没有书是能同时让所有人喜欢的。
我以为我在尊重读者,但当时我在讨好的其实并不是“读者”这一个广泛的群体,而是间帖评论里一些当时我分辨不出的喷子、高高在上教我怎么写书的、以及不喜欢这本书的人。
有些人是讨好不了的,喷子不喜欢一本书并不会默默离开。毕竟不长篇大论批判一波,怎么显得他们高明呢?
恶语伤人六月寒。
事实上恶劣言论一直都是少数,间帖评论里一直都是正面的声音居多,只是当时我钻了牛角尖,一直在纠结喷子的问题。
一些专心追书的读者可能都没发现这本书起过节奏,因为本来这事儿就是我钻牛角尖。
喷子是无法代表读者群体的,读者是间帖活跃的部分,更是沉默的大多数。
上面这些话属于是事后诸葛亮了,当时我已经逐渐魔怔,逐渐陷入了泥潭里。
那段时期,印象比较深的一条间帖,大概是这样“哈哈哈我想知道作者写到这里的时候笑抽了没有?”
而实际上的情况…
当我写到那里的时候,已经笑不出来了。整个人都麻了。
当时看到间帖那里猛然惊醒,就觉得挺悲哀的,写搞笑文都快把自己整抑郁了。
明明写这本书的初衷,是随心所欲地写一本欢乐搞笑的书。
为什么写到后边,反倒是变成了一种沉重的负担?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整个人的状态已经非常差了,精神的弦绷得快断了。
当时的情况是订阅腰斩……事实上这是刺猬猫大多数的书都会碰上的事情,我也不是特例。
而比掉钱更难受的,则是这本书已经背离了我最初的初衷,演变成了一种沉重的折磨。
理智告诉我,这种状态不能再持续下去了,必须有一个了断。
如果将写书当做入职,那么这会儿就是被996折磨到心焦,准备跳槽了。
我倒也不是第一次写书的纯萌新,自己业务能力还是有的,不写沙雕文的话,我也可以写一本更轻松、不那么折磨自己、也能吃这碗饭的书。
而认识的其他作者也在劝,说顶不住就提前完结吧,苟命要紧。
追订掉了就是掉了,刺猬猫的情况就是这样,掉了就不会回来,接受现实,重开一本吸取教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