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大哥……叽哩咕噜……叽哩咕噜……我……好想你……"
一长串的说完,她秀丽的面孔浮现淡淡的天然红晕,他压根儿没听见她在说些什么,但她娇羞的样子很可爱,他略微着迷的看着她,她怪异的举止让他打从心里发出想微笑的感觉。
她究竟在做什么?他想知道。
大概是上帝听到了他的心声,她倏地抬眼扫向注视着她的他,宗飞煜像个被捉到的偷窥者,他露出一记无辜的笑容,表明自己的清白。
是她自己要站在露台上对着空气讲话的,他只是好运的走出来遇见她而已,他是以纯粹欣赏的角度,没有一丝杂念。
女孩轻拂高一侧眉毛,表情似鄙还疑,然后,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傲然的转身走回房里,砰地一声关上露台的落地窗。
宗飞煜对于自己蒙受的待遇很是惊讶,他从来没有被女性同胞如此鄙弃过,她是头一位。
他怀疑的摸摸自己的脸颊,来台湾之后的他变丑了吗?还是胡子一天没刮的他变落魄了?那位漂亮的小姐进去房间之前一脸警剔,显然把他当色狼了。
他苦笑一记,没想到他宗飞煜也有被女人瞪白眼的一天,风水真是轮流转了,如果东哲知道一定会很高兴吧,东方侠客也不是无往不利的。
"叮咚——"
伴随着电铃,门外传来洪亮有礼的声音。
"您好,宗先生,我是您在入宿本饭店期间的私人管家,我姓魏,很高兴为您服务……"
好没礼貌的男人,哪有人那样盯着陌生人看的?
沙咏忿忿地回到室内,嘴里嘀咕抱怨着在露台上碰到的登徒子,她打开冰箱,拿出一罐看起来很高级的进口柳橙汁解渴兼消气。
这里不是号称六星级的高级饭店吗!怎么都不过滤一下住宿人员!像刚刚那个人模人样的色狼就不应该放他住进来,真是破坏了这里的格调。
她很偏心的认为她的东哲大哥就万万不会干这种盯着陌生女孩看的下流事,东哲大哥是温文儒雅、彬彬有礼且充满绅土风度的,就像报上那一篇篇的报导所形容的——一位洋溢着俊朗与才华的年轻企业家。
天哪!形容的真好、真贴切!
东哲大哥应该已经住人逸枫山庄了吧?不知道他住在秋枫几号?
如果隔壁不是住那个登徒子而是住她的东哲大哥就好了,如果刚刚站在露台上与她邂逅的人是东哲大哥就好了,她对失礼的陌生男子没兴趣,心心念念的,只有向东哲一人。
一想到他们现在住在同样的饭店里,踏在同一块土地上,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她的心情就满溢着温馨的感觉。
他应该不会忘记她的,他们共有童年最美好的回忆,他曾吻过她,虽然只是家家酒的脸颊一吻,可是甜蜜犹在她的心头。
他说过要娶她,她是他的新娘……
"哇!"
太沉醉于幻想之中,柳橙汁没拿好,在喝的时候倾斜流出,她胸前渍染了一片难看的橙黄。
她懊恼又心疼的蹙起眉心,这件纯白的复古洋装很贵耶,好像要两万多块……不对不对,好像要三万多块……
想到这里,她连忙脱下洋装,顾不得再穿上另一件衣服就奔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力搓洗起污渍。
"铃——铃——"
"布谷布谷——"
"欧嗨哟——起床了——欧嗨哟——起床了——"
"不要再吵了,吵死人了。"
紫堂冬伸手将三个此起彼落的闹钟按掉,她坐起身子,揉揉惺忪的睡眼,感觉身体好像没有完全醒过来,有一部份还留在刚刚酣甜的梦境里。
"好想再睡……"像虫般蠕动,她挣扎着下床,却不小心被被单绊到脚,整个人倒葱栽下床。
"啊啊啊啊啊——"饱含着疼痛与恐惧的高八度尖叫回荡在三坪大的小空间里,这里是逸枫山庄的员工宿舍,一人一间。
"好痛……"笨手笨脚的倒霉鬼揉着脑门与膝盖,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当她微眯的视线不小心瞥到床头柜上那三只如丧钟的闹钟时,更大声的进叫从她口中绵长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