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安大长公主府,大长公主看着眼前的独子,叹了口气,“你向来不会同女郎相处,瞧着又比那沈兰台凶了些,人兰台公子琼枝玉树,盛京城里多少女郎追随,不行,你若是一直这般,最后那霍四娘子如何会选你?”
顾昀倒也没到非姽婳不娶的程度,他淡淡回道,“喜爱之事本就无法勉强,若霍四娘子真心喜爱沈兰台,我还能横刀夺爱不成?”
顺安大长公主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人这一生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你若不尽力去争取,将来后悔之时心痛如刀绞可别喊痛。”
顺安大长公主也没想到,自己这句话,将来竟会一语成谶。
而沈府之上,沈夫人和沈兰台只是相坐对饮了一壶茶,沈夫人放下茶杯,柔声道,“时辰不早了,回去睡吧。你素来不让家中操心,阿母只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内心,不要做让自己将来后悔之事。”
沈兰台敛袖行礼,“阿母放心,兰台明白。”
第二日。
因着今日不用去宫内听学,姽婳今日起的稍晚了一些。
早膳刚吃了几口,长宁郡主处的女婢便来传话,“女公子,骠骑将军和兰台公子来府上了,郡主请您去前厅一趟。”
姽婳点点头,身旁的琼枝代她回道,“好了,我家女公子知道了,一会儿自去前去。”
女婢恭敬地磕头应是,而后退出了房间。
琼枝讥讽地笑了笑,“女公子您瞧,往日郡主处的女婢何时这般恭敬过?这是瞧着您得圣上青眼,未来夫婿门第高贵,这一个个立马换了嘴脸了。”
姽婳只优雅地用着早膳,幽幽道,“未来夫婿?还不一定是呢。”
前厅内,长宁郡主看着眼前这两位名门公子,心中是忍不住地嫉恨。
这么好的两个儿郎,怎么就都瞧上了那个顽劣的呢?
若是娉婷,那该多好。
霍侯在上首,正在苦思和这两人该如何寒暄。
他早已从朝政枢要退下,况且他做武将的时候,也未曾像顾昀这般风光,如今攀谈,真不知该说些什么。至于沈兰台,那是盛京有名的才子,自己虽然略通诗书,但在这等真才子面前也不免露怯。
正当霍侯发愁之时,姽婳到了。
她一出现在前厅,两道目光同时投了过来。
“霍四娘子!”
“霍四娘子!”
两人的问好声同时响起,姽婳只好服了个身,柔声道,“两位大人安好,不知今日找小女是有何事?”
“我阿母打算几日后,于西郊马场办一场马球,阿母此次拿出的彩头,是一把传自前朝剑神飞鸿居士的佩剑,不知霍四娘子可否赏光前去?”顾昀抢先一步,发出了邀请。
而一旁的沈兰台看见姽婳听到马球和佩剑等字眼时突然亮起的双眸,默默地将自家梅宴的请帖往袖子深处更藏了藏,转身看向顾昀,“此等盛会,不知兰台可否有幸得到大长公主府的请柬?”
顾昀看着眼前笑意温和的男子,暗暗磨了磨后槽牙,而后笑着回道,“自是可以,兰台公子能来,自当扫榻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