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琦不敢在前进,只能埋下心中恨意,无声地攥进拳头,将血淋淋的指头埋在手心里,咬着牙不慎发笑,瞧着在她眼里,道貌岸然的宋袅,一端怨气久久而不能消散。
最终只能无力垂下手,找到躲在一旁的长发,回了能够暂且让她落脚的狭小巷子,里面一间窄小的屋子。
……
宋袅摸了摸脖子,背后阴森森的,好像被什么人盯住一般叫她不适。
“怎么了。”顾远祁关切询问,不忘注意着边上。
宋袅摇摇头:“无事。”
皇城脚下,又能有什么事。
“既然勉强,去看一眼便好,”顾远祁抿着唇,稍顿了下,“有我在,又有谁敢说你半句。”
他声音轻而温和,明显是在和宋袅商量的语气。知晓她向来守着礼义孝悌,还有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
宋袅顾及的太多,她知晓顾远祁的意思,但她和罗琦在外界看来是姊妹情深,她也不愿因为这一次,而毁了自己的好名声。
旁人的嘴里总是真假参半,便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只要被嗅到了味,总爱闻着味而来,将这事夸大其实。
她和罗琦姐妹情不睦是小事,重要的是她作为宋家长女,一个不慎会影响家中的妹妹。
所以她做事都要面面俱到,说出来的话也要斟酌会不会给妹妹们带来困扰。
宋袅道:“你今日还有公务在身,陪我去见见爹娘便好。”
顾远祁忙,不管在白日还是黑夜,只要朝中出了什么岔子都要他去忙。
少女的眸子里写满了坚定,宋袅不需要谁一直在她身旁,她愿意一整日里都在府中,是为了告诉他,她会一直在他身边。
但顾远祁却非这般想:“想陪你,这几日都未好好陪你。”
宋袅点头:“也成。”
粉色蜡烛的事查了七七八八,能知道的也是宫里能说得,后面的再深挖也挖不出东西,红豆和陈嬷嬷两人也送了不少出去,把事都推了干净。
问起也是一问三不知。
宋袅自问自己是没什么意外,坦坦荡荡走在前头。那道目光只在她身上一瞬便消失了。
她转了转脖子,府外来了不少领粥的人,或许是她没休息好,加快脚步到灵堂陪在罗宜身边。
罗绮的棺材紧挨着她爹娘,罗府子孙众多,罗老太君给了底下子孙应有的待遇,除了自己所出,旁的也不会引来她更多注意。
罗绮自小是在宋府长大,同罗府的兄弟姐妹也不亲近,几日下来皆是宋袅和兄长妹妹们陪着。
“表姐心高气傲,她在长姐面前从不显露,但清儿是庶出,这几年下来心思自也敏感了些。表姐她野心大心思活络,见得多了又不肯服输,方才走了歧路。”宋清心底的空落不能说假。
宋家的子女都是一块长大,罗绮当初来时几人都是闹成一片。
等年纪大了,自然也有了身份上和眼界上的认知。
“母亲这几日精神不大好,天色晚了,姐姐是要回去吗。”宋清今年也有十五,姨娘是小门小户出身的,自己挑选的也都是家世低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