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白摇着他那把骚包的扇子,好整以暇道:“本王听说有人状告当朝丞相纵火害了百花楼一百三十口人命,对此案非常好奇,特来一观。”
“是,王爷请上坐。”这分明是要插手此事,王尚冷汗直流。
“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说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臣,可若查明他真做了草菅人命之事,也该按律受到惩处。王大人,本王说的可对?”
江听白一来就给王尚施压,王尚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连称是。
“既然如此。”江听白看了一眼被官差拽住胳膊的赵小多。
“此人击鼓鸣冤状告当朝丞相,按照规矩,王大人应该宣丞相当堂对峙,哪有一来就把苦主打一通的道理,莫非王大人想官官相护不成。”
“下官不敢。”有了江听白在,王尚不敢造次,只能按照规矩去通知丞相府的人。
本来花丞相就因为百花楼偷跑出去的漏网之鱼,而感到苦恼不已,他还是很怕坏了自己的官声。
没想到,转眼就有下人禀报,说是那漏网之鱼竟然胆大包天道去官府击鼓鸣冤状告他纵火!
震怒之余,花丞相意识到若没人撑腰,一个小民绝对没这么大的胆子。
不过此时容不得多想,他怕此事解决不当会影响自己在百姓间的声望,还是赶着去了公堂,果然看到了江听白。
花丞相苦恼按眉心,从前他跟江听白井水不犯河水,没什么利益往来,怎么现在江听白总是出来插手坏事?
莫非是他哪里没做好,得罪了江听白不成。
他倒是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说江听白总围着花寒月转,还大肆赞扬花寒月的医术。
可一个女人罢了,江听白要多少有多少,没必要为花寒月做到这个程度。
王尚看到花丞相一阵点头哈腰讨好,“丞相大人,真是劳烦您大驾,来人啊,还不赶紧搬张椅子来。”
“咳咳。”
江听白咳嗽两声,打断了王尚的巴结奉承。
“王大人,如今这是在公堂,难不成你想叫百姓都知道你是个拜高踩低的官?”
王尚嘴角抽了抽,“不,当然不是。”
“既如此,你正常审案便可。”
王尚只能战战兢兢的挥退了手下。
“那不知王爷又为何到此。”花丞相见江听白屡次坏他的事,终于忍不住发问。
“本王只是碰巧路过。”江听白连皇后都不惧,又怎么会忌惮花丞相。
接下来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方继续对峙。
面对赵小多的控诉,花丞相没有矢口否认,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过,必定会留下痕迹。
如今江听白也在,他可向来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若想追查,哪怕只留下蛛丝马迹也能让江听白查到。
那么,自己狡辩也是无用的。
为今之计就只有推个替罪羊出来,才能维护自己的官声。
“说到此事,老夫正想找王大人说明。老夫才知道身边的一个属下会错了意,竟然指使底下人在百花楼纵火。时至今日,老夫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老夫早已将此人拿下,稍后便送来交予王大人按律法处置。”
王尚又怎会不知花丞相的意思,就是想找个替罪羊。
他不敢得罪江听白,也不敢得罪花丞相,只能和稀泥反问,“相爷的意思是,此事你并不知情?”
花丞相点点头,做出一副扼腕叹息的表情来。
“老夫子位及人臣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忠君爱民,又怎会做出如此惨无人道之事?是老夫没约束好底下人,确有管教不严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