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纬不解,“为什么不能用井水?”林云笑了下,听昆纬这话就知道他是门外汉,“井水是死水,泡茶要用活水最好。”昆纬似懂非懂地点下头,洗茶杯的云建国听了倒是颇为意外。“林云,你想不想学制茶?”云建国忽然问。林云当然想,刚认识云建国的时候,她就想跟云建国学制茶,一直没说,是怕云建国觉得她贪心。她很认真的点头,遗憾说,“我想,就是没地方学。”“你还用去哪学,咱们是合伙人,往后你要想学可以跟着我。”云建国挺满意林云的资质,在云衡小时候他就给云衡普及茶叶,结果发现云衡认茶、辨茶很有天赋,却在制茶手法上很僵硬,属于天生少根筋教不会的那种,所以他一直想找一个能传承他手艺的接班人。刚才他看林云扦插手法柔和,很适合制茶,故而想让林云跟他学着试试看。得到了制茶大师的学习邀请,林云很兴奋,“那我以后就喊您师傅了。”“不用那么麻烦,你还叫伯父就行,师傅太庄重,不适合我们。”云建国还没打算真的收林云当学徒,只是给她一个机会,看她适不适合制茶这一行业。殊不知,在多年后,云建国为数不多的弟子中,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却只有林云一个。不过这都是后话。云建国给林云泡了茶后,又拿了两本书,递给林云,“在开春前,你先把这两本书给吃透,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要想制茶,你得先懂茶。”林云扫了眼书的封面,一本是茶的分类,还一本是武夷山大红袍的派别。林云谢过云建国,开心地抱着两本书回家。路上昆纬看林云一直咧嘴在笑,他问:“云伯父教你制茶,你就那么开心吗?”“当然开心了!”林云蹦蹦跳跳,说,“云伯父以前是研究所工作的,对茶学研究很有一套,我能跟着他学习,是莫大的荣幸。”昆纬并不反对林云跟云建国学制茶,就是担心林云如果还跟云建国学制茶,那以后和云衡待在一起的时间会更久,他有些吃醋,心里怪酸的。但这话他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因为他自己都觉得是不讲道理的话。回家后,林云就开始看书。她上辈子是学霸,在学习上很有一套,抓重点学习的同时,还会做笔记。而昆纬现在回到身体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之前他都是白天用完所有时间,等晚上林云上床时,他都假装睡了。今天他特意留了半小时到晚上。可林云今天得了云建国的书,进房间后就抱着书看,并没有立刻上床睡觉。昆纬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他还没听到林云上床的声音,扭头见林云还在看书,不满意问,“你不睡觉吗,油灯那么暗,对眼睛不好的。”往常这会昆纬都睡了,所以在昆纬开口时,林云吓得抖了一下,回头见昆纬乌黑的眼珠正看着自己,她轻轻咬下牙,“你先睡吧,我再看一会。”昆纬没得到满意的结果,在床上翻来覆去,弄得床板“吱呀”响。林云被他吵得乱了心思,而且两人都醒着的时候,她真的不好意思和昆纬共用一床被褥。等昆纬没了声音后,林云回头盯着床上的被褥,陷入沉思。第二天一早,林云给地里的青菜、大蒜浇了水后,带上钱,和江应梅说了一声,她就出门了。今天是附近村子的集市,她现在有钱了,打算去买点生活用品,顺便看看有没有卖棉被的。到了市集后,林云先给四个女儿买了糖葫芦,看到有人在卖小鸡仔,想到肉难买又贵,家里又没有其他蛋白质来源,便买了五只小鸡,花了一块钱。最后,林云逛到市集最末,才看到有人弹棉花,她和弹棉花的人谈好五毛钱一斤的价格,买了一床十斤的棉被,满意地回家了。回去的路上,她的竹篮是满的,还背着一床新棉被,吸引了不少村民的注意。特别是同村的人,他们都知道上个月昆家花钱买了媳妇连吃饭的钱都没有,眼下却有钱到买棉被,不少村民都在猜测。有说是昆纬醒来后给的,也有说是林云投机倒把换来的,还有眼红的说是陪云衡睡觉换来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林云偶尔停下歇息,也会听到村民对她的一些议论,她都当没听到,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她才没那么多心里去堵别人的嘴。而且那些人之所以会议论她,也是因为她们的日子没她过得好,酸的。回家后,江应梅和昆云玲不在家,只有昆纬带着四个孩子在院子里玩。“孩子们,快过来,看妈给你们买啥了!”林云从篮子里拿出四根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