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州一动不动。庄宴恼了,“你特么能不能别管我!滚啊!”实在被惹得急了,他推了几下符文州,没什么作用。从他身上搜出钥匙打开门,符文州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拽进去,直往卧室走,把他整个人丢在床上。庄宴一下子软了态度,知道怕了。“你想干嘛?我错了行不行?别冲动!”然而预料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符文州站在床上,就那么看着他。“庄宴——”庄宴一愣,随即“嗯”了一声。“你不信我。”“……”庄宴仰躺在床上,忽然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半笑不笑,“我说,你这个人很奇怪啊,咱们在一起才多久,你就要我信任你,我凭什么信任你啊?”符文州皱了皱眉,半晌没有说话。庄宴继续道:“一个两个的,都特么有病似的,总是不顾我的意愿要来插手我的事情。”他淡淡地出声:“符文州——”“嗯……”“我的意愿就这么不值一提吗?我只是想要最简单尊重而已,很难吗?”符文州整个人僵住,抬眸看向庄宴,艰难地说:“不是……”庄宴不管不顾继续说下去:“怎么?你觉得你和庄驰有什么区别吗?我想一个人静静而已,你走就可以了,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看见他最难堪的一面呢……为什么一定要把他所有的秘密剖开,让他难以忍受。符文州忽然往后退开一步,狭长的眼睛半敛起,涩然道:“对不起。”庄宴不想听对不起。这个晚上,庄驰的出现,好像打破了庄宴极力维持起的表面平静。他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内心早就岌岌可危,随时都会破碎。“分开吧。”庄宴说:“分开吧。”他很平静,这句话说得就好像今天天气不错一样,那么自然。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没有表情变化,语气没有波动。却让符文州脸色逐渐苍白。他上前一步压制住庄宴,疯了一样的亲吻他,嘴角溢出一声声呢喃:“不行,我不允许,不可以……”符文州逐渐失控,失去了往常的理智与温柔。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疼痛感刺骨般传入庄宴的四肢百骸,他咬着牙,冷汗布满了额头。痛得眼泪都掉下来,庄宴咬着牙哭喊:“我害怕!他们所有人都不拿我当人看!打我骂我!就连你也欺负我!”脑中似乎有一根弦瞬间崩断,符文州恢复了理智。他怔怔得看着庄宴哭红的眼睛,浑身颤抖,他一点一点亲吻庄宴脸上的泪,一句句苦涩的“对不起”从他嘴里道出来。符文州说:“你别哭,求你了。”“我错了,我也是个坏人,我欺负你,我和他们没什么两样……”这句话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宛如刀割。庄宴忽然伸出手臂,紧紧地抱着符文州。他好像霎时崩溃了一样,摇了摇头,“不一样,你跟他们不一样……”亲密无间的相拥,从来没有哪一刻,庄宴如此放任自己的情绪发泄。无论是被庄驰逼迫也好,被网友骂也好,被公司放弃也好,庄宴总是跟自己说,无所谓,这算什么。其实他也是会难过的,却总是用坚强来掩饰,伪装自己。只有庄宴自己知道,他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强势的闯进他的内心,为他抚平伤口。他坚强惯了,习惯了伪装自己,只有符文州冲破了那层盔甲,进入他柔软的那颗心。“符文州……”他轻声喊。轻吻他的男人停下来,“嗯。”“我好疼……”“我……”“哪儿都疼。”“我帮你揉揉。”“心也疼。”“那……你让我住进去,我以后不会让你疼。”接机庄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觉得符文州会说情话是天生的。他叫符文州的名字,那人答应了一声。“下次说情话之前跟我打声招呼呗,怪让人害羞的。”符文州抚了抚庄宴汗涔涔的额头,轻声说:“还疼吗?”“不疼了。”才怪。他撇撇嘴,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轻易原谅他。“你走吧,等我消气了再找我。”符文州紧紧地抿着唇,许久才说:“那你什么时候消气?”“看心情。”于是符文州沉默了,却没有走。庄宴察觉到了什么般看向他,不自觉皱起眉头说:“你的掌控欲……有点强啊。”这么偏执。正常人听见别人让他走都不会这么执着的吧。一次不走,两次还不走。符文州在他身旁躺下,把他搂在怀里,挨得特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