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个,脸冷不丁红了,操!庄宴你在想什么!你脏了!庄宴你脏了!祁盛儿瞟他一眼:“你脸红什么?怕他怕到这个地步?那你之前还整天黏着他?为了蹭热度不要命啊?”庄宴把没用的念头都抛出脑子,脸上的热度才渐渐消散。他忽然说道:“你真单纯。”祁盛儿:“??”这种饭局上少不了要喝酒,导演喜欢庄宴这个演员是放在明面上的,完全没有藏着掖着,在剧组里不止一次的夸庄宴演戏有天赋有灵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跟庄宴碰杯小酌。庄宴最近也很焦虑,喝酒没了顾及,不一会儿就红了一张脸,他察觉到自己状态不对,站起身冷静地说道:“我出去一趟。”他前脚刚走,祁盛儿也站起来,跟庄宴的冷静如常比起来,她显然是喝多了。她说:“我也出去一下。”没人拦她,众人表情都有点若有若无的暗示,这两个人肯定有事,庄宴才刚走,祁盛儿就迫不及待的巴巴跟上去。心思各异,谁也没有多嘴。庄宴踉跄着走出餐厅,外面夜色正好,他头脑发胀,走到一个高高的的石阶上靠着,双眼迷蒙。他眼底有点怅然,嘟嘟囔囔的说话——“符文州,你才是下面那个”“你乖乖弯掉,喜欢我,然后让我甩了你。”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庄宴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他刚才在说什么混账话?不敢回头,身体贴着墙壁,手指紧紧扣着冷硬的石头,妈的!不会被符文州听见了吧!“庄宴——”声音响在安静的夜里,庄宴撑着墙壁坐下,心情跌宕起伏。还好还好不是符文州。祁盛儿跟过来在他身边坐下,醉酒的女孩没了平时竖起的尖尖的刺,变得憨实可亲,呆呆地仰着头问他:“你在这儿干嘛?”庄宴:“你来干嘛?”“我来找你啊!”“找我干嘛?”祁盛儿似乎被问住了,答不上来。醉酒的她理不清这个因果,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跟着庄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对啊!我找你干嘛?”她晃了晃脑袋:“你谁啊?”庄宴酒醒了一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存了报复的心思说道:“我是符文州。”祁盛儿怕符文州,庄宴本意是想趁机借用符文州的身份狐假虎威一番,吓唬吓唬她,谁知她竟然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会儿说:“你骗人!”庄宴:“……”醉了还能认出来?“你是庄宴!”“……”“是我偶像!”“……???”他张了张嘴,又抿起嘴巴,这人不会是记忆混乱了吧。半晌他才开口:“你三年前的偶像?”祁盛儿缓缓的点头。她坐在石阶上,抱着自己的腿,抽噎着哭了。庄宴脑子更加清醒,嘴都是抖的:“我可没没惹你啊……你哭什么……”一声带着哭腔的喊声打破宁静的夜:“我好喜欢你啊!庄宴哥哥!”庄宴……哥哥?庄宴后悔,极其后悔,后悔自己没带手机出来,不然一定要录下来这场“真情告白”。嘴里从来没有一句好话的祁盛儿,对他表白,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更加魔幻。她哼哼唧唧继续说:“那时候我十九岁,发现我爸有好多情人,我很难过,崩溃,我不敢告诉我妈,把自己硬生生逼迫成抑郁症。”庄宴一怔,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然后呢?”“因为从节目里看见你的笑容,我心里的阴霾才渐渐被揭开,因为喜欢你,我慢慢开始从很多地方了解你,知道了你的努力,你的坚持,这些支撑着我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才慢慢变好。”可能因为醉酒的缘故,她有点语无伦次,勉强能让庄宴听得懂。他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十八岁刚出道时的他也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怀着期待,梦想,希望,那时候的他根本不会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女孩,因为他变得更好。因为那时的他自己还是一团糟。但是庄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心,好像现在更糟了。他忽然想知道,祁盛儿口中被他骂的那一次,究竟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原因。如果是真的,那么她恨他讨厌他,也就有理由了。一直当作信仰的人崩塌了,对于她而言,一定很不好受。庄宴尝试着问:“后来呢?”似乎是触及到不愿意提及的伤心事,她身子微微瑟缩,小声喃喃:“是秘密,我不告诉你。”庄宴失笑,刚想再说话,一阵脚步声纷沓而来,两个助理喘着气跑到祁盛儿跟前,其中一个不好意思的跟庄宴笑了笑:“小姐喝多了,我们要把她带回去,刚才给您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