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不过也有强弱周期之分。”梵子敬手掌往下压,对此表示理解,“况且收到西洋言辞不善的警告,我也很担忧五塔本身的安危。塔那多斯作为五塔最强哨兵,闻名遐迩的战神,因此离开陆域的话,或许是正中西洋的调虎离山之计。所以我更倾向于让塔那多斯留驻五塔,另外派遣擅长空战的哨兵去追击若兰。”楚锐皱眉问:“空系哨向本来就稀少,而且多数是侦查方向的。除了塔那多斯,我们哪里还有能够调动的、实力足够的空战哨兵?”“过去没有,”梵子敬含笑说道,“但是现在,我们不是有第二位善于空战的黑暗哨兵了吗?”“不行!”“我反对!”两道声音异口同声道。楚泽和叶淮同时拍案而起,对梵子敬的提案提出了异议。“他还没有成年,也没有正式接任成为白塔的首席哨兵,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孩子去犯险吧?”叶淮语速极快地说道,声音甚至难得带上了一丝严厉,“况且他才刚刚与向导发生结合不到一周,无论对他自身还是对这次任务来说,他的状况都太不稳定。作为他的监护人,我不会拿他的生命安全涉险;作为青塔的首席向导,我要对五塔的人民负责,对涉及五塔重大事项的任务完成度负责,绝不会支持一项潜在风险太大提议!”相较于叶淮的驳词,楚泽的发言显得简短霸道得多:“我是他的向导,我不答应。”“哨兵十六岁就已经算是成年了,更何况他已经有了与他结合的向导。”梵子敬不紧不慢地说道,“虽然他没有接任白塔首席的职位,但是身为五塔的公民,但凡家国有难,每一位哨兵或者向导都应该有为保家卫国贡献出力量的义务和觉悟。我不是在为难他,他是唯一有这个实力,而且最恰当的人选。叶首席,你的担忧和回护之心我可以理解,但是他已经长大了,不是一个始终要受你周密保护的孩子,他有很多自己该做的事。”“可是……”梵子敬没有再对叶淮解释,而是看向了楚泽:“楚泽向导,让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以什么立场反对的?”“我是他的向导,”楚泽强调了一遍,“任何人不能将他从我身边夺走,也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伤害到他!”梵子敬笑了笑:“果如传言所说,是一个极尽傲慢、自私到底的家伙。”“你……!”“如果你真如你所说的重视他,那么你应该做的,就是管好你自己,不要给他添麻烦。”梵子敬用十分温和的语气,并不客气地说道,“你想想你自己所做过的事情,想想被你炸毁的白塔,想想因为你的过失牺牲的莫栎哨兵。你知道楚锐和楚川为了弥补你的罪过付出了多少代价吗?你是用什么立场,什么资格在这里,空口白牙提出你任性的要求的?”楚泽咬了咬牙,竟然无法反驳。“其他人还有什么反对意见吗?”梵子敬环顾四周,十分谦逊地询问道。没有人回答。“既然有人提出疑议,那么我们投票决策吧。在座刚好九位,不允许弃权。反对者举手,不举手则默认赞成。少数服从多数,开始投票。”叶淮和楚泽同时举起了手。童观鹿看了叶淮一眼,也缓缓举起了手。楚锐手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举手,但是最终并没有举起来。叶涛看了看场上的形势,最后慢吞吞地举起了手。反对者四,赞成者五。提议通过。“他们三个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你也举手反对?”梵子敬有些奇怪地问叶涛。叶涛苦笑着说:“反正都已经三比六,他是去定了……我举手只是为了表示我没有跟你提前通水,避免一些将来可能发生的家庭矛盾。”“好吧……随你。”“你为什么没有举手?”楚泽不解而且恼怒地推了推楚川的肩膀。“啊!……啊?”楚川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什么,举什么手?课堂提问到我啦?”楚泽:“……”在这个攸关楚川性命安危的紧急时刻。他竟然。睡着了。“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睡着了?”楚泽难以置信地问。“啊?这么快已经散会了吗……我为什么不能呀?”楚川一脸不明所以地反问,“他们每次开会都要哔哔叭叭讲几个小时不带停的,又没意思又催眠。不然我干嘛要选离他们这么远的一个位置?不就是方便睡觉不被发现吗?”“那你也不能……”“哎呀,睡都睡了。谁来给我讲讲现在是什么情况?”叶淮简单明了地概括了一下会议的核心内容:“和西洋恐怖分子联合的反叛者若兰正在逃往西洋的路上,我们要挑出合适的空战哨兵人选在她进入西洋的领空前将她的飞机拦截,并且带回五塔。投票的内容是,是否选择你作为前去拦截的人选,反对者举手,少数服从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