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结束,外人退场,柳如烟再也忍不住愤恨,咬牙切齿地说道:“苏阑音,你到底安得什么心?非要将家里搅得鸡犬不宁才肯罢休吗?”
闻言,苏阑音只浅笑回道:“大夫人,是您纵容宋嬷嬷抢了我娘的血燕,别忘了照价赔偿。血燕如今有价无市,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就给您算一百两银子,明日我会派人来取。”
“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柳如烟目眦欲裂。
“我可不敢抢,毕竟我娘管教出来的下人确实不如宋嬷嬷。”
说完,苏阑音嗤笑一声带着人转身离开消失于夜幕中。
柳如烟气得一拳砸在院门上,她那温婉恬静的面容再也难以维持,竟变得狰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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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下个月。
苏府嫡女初长成,苏澜芯的及笄宴原本打算风光大办。
可如今没了陆婉君的贴补,苏家捉襟见肘,柳如烟只好咬咬牙用自己的嫁妆为女儿操持。
场面虽算不上风光,可也勉强上得了台面。
看着桌上前两年款式的衣服首饰,苏澜芯娇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仍是保持着娴雅的微笑。
“父亲,这衣服首饰怎么不是今年最时兴的款式?及笄宴穿什么女儿倒是不在意,毕竟都是些虚华之物,只是女儿担心旁人看了会说三道四,影响苏家脸面。”
苏永成若有所思,只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要是让那帮拜高踩低的同僚看见,定笑话他苏家穷酸。
想到这里他对柳如烟罕见地露出不满神色:“怎么不给芯儿准备当下时兴的款式?他可是我唯一的嫡女,又才貌双全,若及笄宴太过寒酸,你让旁人如何看待我们苏家?”
柳如烟还是头一次被责怪,委屈地撇撇嘴,眸光闪闪,一副泫然欲泣地模样。
“夫君,你也知道我对这些金银并不看重,哪里懂什么时兴?倒是陆姨娘十分精通,可如今她整日告病对府中事宜不闻不问,我又要管家又要操持宴席,实在是有心无力。。。。。。”
见她脸色疲惫,苏永成不由心软。
“如烟,辛苦你了。”
“妾身不怕辛苦,只要能为夫君排忧解难,就算是死又能如何?”她娇羞一笑,低下头去。
对比她的无私,陆婉君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让人愤恨。
苏永成生气道:“这个陆婉君,越发蹬鼻子上脸了,好歹澜芯也是她亲手带大的孩子,如今竟冷血无情到漠不关心,我倒要去问问她究竟在闹什么!”
说罢,他拂袖转身大步流星朝着碎月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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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月轩偏房。
苏阑音正在调香,翠竹突然闯入房内。
“六姑娘您快去看看吧,老爷跟姨娘吵起来了!”
“我爹来了?怎么不提前通报?”她放下香匙起身往外走去。
翠竹解释道:“老爷是突然过来的,奴才们都没反应过来。”
“如此突然,想必是听了什么话过来兴师问罪的,翠竹,你去把上个月的账本拿来。”
“是。”
苏阑音快步走到堂屋,一进门便看见陆婉君正坐在地上,脸颊红红的,隐约可见一个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