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无奈地撇嘴,忽然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和你一起去!”
言绪凝视着面前这个视死如归的人,不禁哑然失笑。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暖融融的。能有一个人在他的身边一直陪着他,逗他开心,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好。”言绪对着夏安温和一笑,两人四目相对,时间在他们之间慢慢流逝。
夜幕降临,夏安和言绪迅速整理好包袱,准备今晚就离开晓风门。可当他们刚走到晓风门山门时,便看见重重弟子把手着,没有人敢打瞌睡,全都以十二分的警惕观察周围形迹可疑之人。看来凌泽偷偷跑出去那件事,让晓风门加强了对弟子的把守,这段时间定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这个山门。
言绪和夏安看到这幅场景,对视一眼还是决定先回到仙人巅,只能等过段时间戒备松了,再做准备。
而醉云巅这边,凌泽被五花大绑地抗上醉云巅。醉云巅整个门派都设立在高山之上,由于两个壮汉扛着个一点也不清的凌泽,便不能直接御剑上山,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上去。凌泽百无聊奈地数着阶梯,怎么着也数了个两三千阶,可这两人连喘气声都没有乱套,如履平地一般跟个没事人一样。
凌泽看着两人大气不喘的样子,内心不禁升起一股敬畏之感,这俩都是狠人。
思及此,凌泽又不禁陷入沉思,晓风门这些年的弟子真是一届不如一届,连带着管理也疏松不少,弟子们的修习也差不多荒废了大半,一整个随心所欲。可他们的对手醉云巅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在不断壮大着自己的队伍,里头的人从上到下每个人都武艺高强。长此以往,恐怕晓风门的地位要不保,甚至还有可能经历大规模的血战。
贴身护卫
山巅之上,醉云巅的山门赫然显现,森然之感让第一次来这的凌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被两位壮汉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抬进了大殿。凌泽以着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抬头望着大殿的门檐,上头中规中矩地写着三个字“阎罗殿”。
凌泽心想,这座大殿的名字倒是取的应景,这里头可不就是住着一个阎罗嘛。正当凌泽心中还在默默念叨时,他已经被两位壮汉放下,他的双手双脚被坚硬如铁的绳子绑着。凌泽心中纳闷这到底是什么绳子,为何会如此坚硬,磨得凌泽的皮肤生疼。
直到这时凌泽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好像正站在醉云巅的正殿里,里头也是阴森至此,和整个醉云巅的外观一样让人望而生畏。视线所到之处皆是黑色,压根没有任何鲜艳的色彩,压抑感扑面而来。
明明还是白天,却需要靠几方小小烛台微弱的光芒来照亮周围。烛台上燃起的烛焰像极了鬼火,如同地狱般阴暗瘆人。忽然,一阵来自山巅的极尽阴凉的寒风从大门外席卷而来,几盏离大门比较近的烛火被熄灭,只升起了阵阵青烟氤氲。原本就昏暗无比的阎罗殿霎时间显得更加诡异。
凌泽不禁打了个冷颤,突然就有些想念晓风门内通明透亮的正殿,白玉地板,熏炉生烟,处处不说都彰显着富贵之气,至少是看起来让人觉着舒心。
这时,凌泽的身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哭声,凌泽有些疑惑地侧目,发现在他身边站着十来个和他一样被五花大绑的人。里头什么人都有,有十一二岁的小孩、有正值壮年的二三十岁的男子、有长相美丽的少女,竟然还有年近八十的老头!
他们也是一脸茫然,大部分人更是被眼前之景吓到而哭声连连。凌泽不由地舒了口气,至少醉云巅的人现在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
凌泽见整个大殿内暂时没有醉云巅的人,就悄悄挪动自己的身子,凑到一个和他年岁差不多的人身边,低声问:“这位兄台,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来吗?”
那人虽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哭,可身子颤抖的幅度也是够快的,“我,我不知道,谁知道他们要,要把我们怎么样!”男子越说越激动,竟忍不住尿了裤子。
凌泽满脸黑线,赶紧挪开身子。就在这时,从阎罗殿后方走来了一个身穿玄衣的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凌泽眼睛睁大,是萧煜和师……萧辞。
萧煜还是和上次见面时大差不差,还是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脸上阴鸷冷冽,一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而他身后的萧辞却是和在晓风门里的他好不相同,如今凌泽面前的他也脱下了一席白衣,取而代之的是和萧煜一样的玄衣,黑色穿在他身上,更显得萧辞的皮肤白皙。几日不见,凌泽觉着他的皮肤好像又白了几个度,难道是醉云巅常年不受阳光照射,这才这么白的吗?
不同于凌泽以前见过的萧辞,以前的白衣显得他如高岭之花,清冷不染一丝纤尘。可玄衣却让萧辞身上的气势更加吓人,生人勿近的距离感更加的浓郁,仿佛一个冷面杀手,在不经意间将人斩首于自己的刀下。
“果然还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像别人欠了他上千两黄金一样。”凌泽小声嘀咕着,可眼神却始终停留在萧辞的身上,没有移开半分。
萧辞走在萧煜身后,忽然感觉到好像有一道视线一直放在他的身上,没有离去。萧辞心中不解,有些烦闷地抬起头向阶下望去。这一望便于十几个人中的一人四目相对,两人就这样对视着,饶是谁都没有先移开视线。
萧辞不喜欢那个人看他的视线,很赤裸又仿佛带着深深的怨气。可自己明明就不认识他,为什么会从他望着自己的眼神里看出这么多陌生人间不该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