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回来了,朱文正据说吃坏了肚子,没回来。
陈英满头黑线:“吃坏了肚子?!”
黑瘦了不少的李文忠喝了一口茶,鄙视道:“他丫肯定在找借口。标儿现在每日忙的都是需要算账的事。文正他一算账就头疼。”
陈英深呼吸了几下,道:“他可是标儿的堂兄!”
李文忠道:“他自己肯定也心虚。等着吧,要是他不是真的吃坏肚子不能骑马回来,肯定会想办法讨好标儿。”
陈英沉着脸道:“他最好会。”
李文忠失笑。
朱文正是他们三人中年级最大的一个,又是朱元璋的亲侄子,按理说地位会最高。
但标儿出现后,谁和标儿最亲近,谁的地位就最高。
朱文正多次当着陈英的面骂陈英是标儿的狗腿子。
一般这时候,陈英背后都会钻出一只标儿,叉着腰问朱文正有什么意见。朱文正就怂了。
若论打架,陈英打不过朱文正。但只要是陈英因为标儿的事揍他,朱文正从来不还手。
嗯,李文忠也会一同动手。
如果朱文正敢还手,他们俩就会召唤义父义母了。
李文忠太了解朱文正。过了一日,朱文正送了一老年一中年两儒生过来,说代替他帮标儿的忙。
朱文正在信中拍胸脯:“绝对比我强!”
陈标捏着朱文正的信纸,仰头看着明摆着是被半强迫请来的两位儒生,尴尬地作揖替堂兄道歉:“朱先生,实在是抱歉,我那个堂兄……唉……我现在送你回去?”
朱升仔细打量了一下只是秋季,就已经穿得圆滚滚的陈标:“你怎么穿这么厚?身体不好?”
陈标认识朱升,但和朱升没有交情。
朱升就是给朱元璋出“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九字真诀的儒生。
他给朱元璋出谋划策之后,又进入半隐居状态,没有正式成为朱元璋的谋士。朱元璋只是有需求的时候,去找朱升解惑。
陈标认识朱升,是因为朱升虽然没有正式成为朱元璋的谋士,但朱元璋一直都有提供供奉,逢年过节还有礼物。
陈标长大一些后,他爹带着他一同去帮大帅送过过年礼物。
虽只见过一面,但陈标记忆力很好,还是能认出这位传说中的隐世大儒。
陈标脑袋都大了。他堂兄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把这位老人“请”到了应天?!
朱升发问,陈标老老实实回答道:“身体很好,只是有点畏寒。”
朱升伸出手,按住陈标的脉搏听了听,道:“嗯,你最近有些累着了,该多休息。有什么活,和我说,我替你做。”
他松开陈标的手腕,帮陈标把袖子捋下来,然后拍了拍身旁中年的肩膀:“这是我长子朱异,读书不行,勉强能做得一些小买卖,算算账还是能做到。”
朱异苦笑着拱手:“在下朱异,字存异。”
陈标歪头。
什么意思?朱老先生真要帮我?不走了?
陈标不敢问。怕一问,朱老先生就恼羞成怒,拂袖走人,顺带写信给朱大帅,告自家堂兄一状。
自家堂兄写信说他浴血奋战,立了很大战功,吹嘘自己很快就能单独领军,当大元帅。
如果因为这件事堂兄被罚,当不了大元帅,陈标可受不了他堂兄抱着他哭嚎。
耳朵疼!
朱老先生已经年过六十,陈标胆战心惊在自家腾了窝……啊呸,腾出了一个院子,让朱老先生和朱老先生的儿子居住。
他又派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仆人,并把大夫也叫来,给朱升、朱异把脉,看需不需要开点什么补药。
陈标战战兢兢给朱文正写信,问他是怎么把朱老先生这样重量级人物请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