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情,会让他火大到当街抡拳揍人?
照那打杀父仇人的狠劲,她再不出面阻止,恐怕晚餐得到警局去陪他吃了。
本来还在担心扫到台风尾,不敢靠太近,毕竟拳头是不长眼的,谁知她才出声一喊,他就停下动作,接着她眼一花,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人已落入熟悉的暖逸胸怀,炙热地掠取双唇、吞没她的惊呼声。
怎么回事?她被强吻了吗?
愣愣地反应过来,对上那双冷寂泛凉的眸子,她不做思考,下意识地张手搂抱他,仰首迎上他,应承这记带些野蛮的狂热索吻。
感觉到她胀红了脸,快喘不过气来,关梓言稍稍退开,垂眸凝视她晕红的美丽容颜。
「你怎么了,梓言?」她眼中盛满忧虑,纤细指掌抚上阴郁俊容。
他不说话,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情绪,才问:「妳怎么会在这里?」
「偷溜出来帮大家买咖啡。」探头看他身后。「你朋友?」
关梓一言浑身一僵,不吭声。
他不对劲。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她下意识搂得更紧。「我们回家,好吗?」
「那妳的工作怎么办?」
「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打电话回去说一声就好了。」他比较重要啦!从没见他这么反常,她怎么放得下心?
「嗯。」搂了她就要走人。
「言——」身后传来迟疑的呼唤,关梓言脚步一顿。
「不跟你朋友说一声?」虽然是刚挨揍的朋友。不过这人看她的眼神让她很有意见,活似她多碍眼顾人怨似的。
关梓言静默了下,回眸丢下几句;「我不想再看见你,请遵守你的承诺,别再打扰我,否则,我保证言出必行。」
回程的路上,他们什么都没说,直到进了家门,他直接往房里去,把自己关在里头闷不吭声。
汪恬馨注意一下时间,一个小时,够了。
她提着医药箱过去,蹲在他跟前,悉心为他指明节擦伤的地方消毒抹药,再贴上ok绷。
啧,打人打那么用力,连自己都受伤了,可见他有多抓狂。
关梓言拉起她,抱坐在腿上,密密圈搂住,将脸埋入秀颈,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出声。「妳不问吗?」
「那你想说吗?」她反问,话一出口,便感觉他浑身僵硬。
「我不知道怎么说……」那对他而言,太难堪羞耻,他要怎么告诉她?
「那我来起头吧!」想了下,又说:「那个人,就是长久以来简讯示爱,苦恋你的人?」
他轻轻颤动了下。「妳怎么知道?」
「你走之前对他说的那句话,还有他看我的眼神。」那眼神刺得咧!简直就是妒火狂燃到快将她烧个尸骨无存了。
「他是我国中时的死党,一直以来交情都很好,我父母也都认识他,后来北上求学,也是住在一起互相照应。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对我有那种感情,只要想到他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和心态在看我,我就觉得……很噁心。」
原来是太过亲近,日久生情啊!
「你歧视同性恋?」这样不行喔,无论同性、异性恋,都是一份感情,都是各人的选择,都该被尊重。
「不是!我没那样想……」
「不然呢?」如果只是爱上他而已,他干么火大成这样?
「他……侵犯我。」关梓言咬牙,愤然而羞耻地吐出话来。
「啊?!」汪恬馨一震,差点由他腿上摔下来。
他说的……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你说,他、他、他……强……呃,那个……」强暴二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在咖啡里下药,我根本没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