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缨:“修真界应该没有不害怕谢首尊的吧……”
凌翌嗯了一声,舀了舀剩下的粥,又问:“这些年……他可还好?”
他也没意识到自己脱口出了这个问题,一百年过去了,谢危楼是好、是坏,他又能做什么。
青缨沉吟一会儿:“谢首尊也算好。只是这些年他身边多了位医师,所以修真界内揣测甚多。之前他一直在闭关,闭关出来之后,还是会陆陆续续去白玉京别处,又把学府翻建过了,也经常去沧州。”
谢危楼都把他带回来了,还怕什么揣测。
凌翌含着调羹,尝出了小粥的回甘,咽下了最后一口粥,胃里的翻滚好了很多,他身上力气恢复了些许,便放下碗筷。
凌翌点头:“吃完了东西,你陪我走走吧。”
这座楼阁没有名字,凌翌从下望去,数了楼层,按照他现在的体力,他大概是不能爬完的。
青缨蓦地探头:“仙长,可要我带你一起御剑下去?”
凌翌婉拒了他,自己走了下去。
他从前的体力是相当好的,一口气能爬上应天学府八百多层台阶还不带喘。
他和谢危楼一起在天阶深夜罚扫的时候,还能一边扫,一边和对面打起来。最后地也不扫了,灰尘全被灵气震得干干净净。
这才爬了多少层?
凌翌啧了声,只能顺着楼梯望了下去,一层层走下去,他才发觉整栋楼除了最高层,底下很黑,压根就没有让人想看的想法。
凌翌无趣地走了回去,末了,他回头望了一眼,回到了那片看台上,抱着臂膀坐了一会儿。
这片地方结界很厚,修为不到化神压根破不开,天地间只有他和夜风的声音,安静到不可思议,也是他很久没有体会过的平静。
在下九界的时候,凌翌很喜欢和骨头贴在一起。
沧州从前没有天色的变化,只有亘古不变的漆黑,凌翌燃烧了自己的灵力,做了一个会东升西落的太阳。看着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也总会有一种难得的平静。
想来谢危楼带他回来这件事动静不小,凌翌完全可以想象白玉京那帮人的嘴脸。
这帮子人不敢对谢危楼口诛笔伐,肯定在背后拼命唾骂他。
可是那又怎么样?
凌翌想想也觉得好笑。
不过有趣之余,他其实也不太相信谢危楼和自己只是因为交情能够让他把自己带回来。
谢危楼干嘛要养他。
“仙长,要喝牛乳茶么?这里还有宵夜呢。”青缨在凌翌身后道。
“谢首尊弄这么周到啊。”凌翌回首望去,夜风吹开他的额发,对青缨笑了笑,又问,“你去书阁是不是什么书都能找到?”
青缨点点头:“自然可以。”
凌翌笑笑:“那太好不过了,麻烦你帮我找这两种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