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楼视线往下略去,瞥了瞥,最后定格在那双手上。
谢危楼放缓了呼吸,深夜里,他的声音像缕薄烟,落在室内,一时竟散不了。他视线抬起,定焦在凌翌面上,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凌翌就当谢危楼已经握过了,沉默间,他也笑了声:“以后,我们能做个朋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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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凌:谢危楼这个人真难弄。
危危楼:呛你两句你真就上瘾了是吧?
卷一当时年少春衫薄
“做朋友么?”
谢危楼想到这个人身边还有那么多人环绕,第一反应就想拒绝。
他在墨泽也有同伴,只是他从来没见过凌翌这样的人。如果他们不在应天学府相遇,他一辈子也不会选择做凌翌的朋友。
“你抱着什么想法说的这话?”谢危楼问。
“你要不乐意,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凌翌收回了手,难得没生气,埋首在被褥间,轻笑道,“哪天我没了这临时起意,可能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谢危楼摇头笑了声:“你变主意还挺快。”
凌翌:“嗯,不然也不是我了。”
朋友最后还是没做成,两个人自然还是同门。
周围人渐渐发现两个人原本谁也不等谁,有时候早课会一起入学堂,到了武场,他们便成了不会抉择其他人的对手,说不出好像哪里变好了,但好像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斗嘴。
吵架。
白日吵吵闹闹就成了日常,有时候他们站在水池前都会互相用水泼对方,前人碑前还有他们用刀剑砸出的小石坑。
在无人知晓的夜里,两张桌子并列在一起,他们低头各自读书,桌上放了成堆的书,厚纸纷纷扬扬,一盏烛火燃至夜深。
炼气之后的第一层境界筑基,真如两人所说,不过从郁州山回来三天,便一同突破。百日内筑基都是天赋卓绝的人,往后破境界便意味着比别人要快很多。
凌翌经常会和谢危楼比,有时候比着比着,真较起劲来了,他也会忘了为什么一开始要和谢危楼比较。慢慢地,他也习惯了身边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被他偶尔称为谢师兄,大部分时间凌翌称呼他为谢危楼,很少的时候凌翌生气了,便什么也不喊。
寒来暑往,不觉间,凌翌成了书阁的常客,书阁内的书几乎都被他阅览过,书常换常新。谢危楼身边不见别人,凌翌身边朋友倒是越来越多,但人再多,他还是和谢危楼待在一起的时间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