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帮我决定就好。”苏衡阳道,“不过话说回来……”
“什么?”
“我观你与秦楼他们的契约……”
“有什么问题吗?”
苏衡阳举出自己的透明小手,但此刻,掌心空空荡荡:“我记性不差,那契约,似乎和你我之间的,是一样的?”
蒋未白欢快的脚步停了一瞬,接着便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哦,那个啊……”
“我还没生气。”苏衡阳道,“所以,说实话。”
到嘴的谎言咽了回去,蒋未白讨饶:“相公,这婚约虽然是假的,但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因此,你我之间根本没有婚约?”
蒋未白只能解释:“毕竟我们是日久生情。第一次相见你我都是那般防备,能订立同伴契约已是不易。”
蒋未白本以为苏衡阳会为骗婚而气恼,不想对方语出惊人:“那我们,岂不是无媒苟合?”
一阵惊人的咳嗽后,蒋未白汗颜道:“胡说什么,明明是明媒正娶。这枉死城,谁人不知你是我爱侣?”
那时,枉死城灯笼高挂,遍地雪白,锦缎将每一寸土地装点。蒋未白便抱着昏迷不醒的苏衡阳,在众鬼面前宣誓礼成。
但我不记得,那个时候我也并不清醒。苏衡阳有些无奈,但他也不是那么在乎仪式,他更在乎的:“那我们的伴侣契约呢?”
“伴侣契约?”
“是,既成夫妻,便也该得这天地认同。”
蒋未白此时才明白苏衡阳内心所求,那俊美无比的脸庞,终于露出了和先前小孩时相似的模样:“相公,你是想要伴侣契约?”
“否则呢?我更喜欢名正言顺些。”
“咳咳,那是自然。只是你如今体弱,承受不得。”蒋未白道,“不如等你恢复那天,我们在人间,不,在修真界再成一次亲?小舅子虽然讨人嫌了些,我也不会舍不得那些酒水。”
“不必如此麻烦,我只要成契。”
“那可不行,如今想来,我的确思虑不周,怎么就没顾上相公你的感受?”
“成契便可。”
“相公你生前是修士,那不如到时礼俗一半修真界一半鬼界?”
“……”
“门派地址的话,不如就小舅子那个吧。怎么说,你也算得上半个客卿了。”
“……蒋未白。”
“怎么?”
“适可而止。”苏衡阳面无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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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死城的地牢,仍旧阴风阵阵。因蒋未白下了命令,这一次,寒食只是看守,再没有其他动作。反倒是清明,他趴在寒食的肩膀上,看着或坐或站的秦楼一行人,充满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