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停下,哨子砸到桌子上发出“咣当”的轻响,周景肆没动,就那么散散的耷拉着眼皮,居高临下的看她。
温纾眨了下眼,赶走挺留的睡意,呆了一会儿,眼前水雾散开,视线变得清晰。
一片阴影。
以及眼前那个挺阔的身体。
她顿时惊了。
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视线本能上移,对上一双黑漆漆深邃无边的眼。
“……”
她张了张嘴。
周景肆似笑非笑的挑起眉骨,懒洋洋哼笑,“怎么,睡醒一觉就不认识了?”
“……没。”
温纾动作迅速的往后撤了撤。
距离拉开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脸上逐渐升高的温度以及加快的心跳。
女孩飞快而警惕的后退动作让周景肆似笑非笑的眸光暗了一下,他舔了舔侧面的尖牙,笑了,“就忘恩负义呗?”
躲他跟躲洪水猛兽似的。
光天化日的,他还能吃人不成?
真行。
温纾那点困意彻底散了,想起周景肆就那么维持着半跪的姿势给她揉了一个多小时的腿,她却舒服的睡着了。
单膝跪的姿势很累。
她军训时教官让蹲的时候,她坚持不了多久就得换腿,而且还支撑不住。
不到五分钟她就受不了。
但现在这几天来一直有些酸疼不适的两条小细腿完全感觉不到不舒服不说,加之今天又偷了整个下午的懒。
她觉得今天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
这些,都要谢谢周景肆。
想到这,下意识看了眼男生笔直修长的双腿,她眼睫晃了一下,扬起眉眼。
她有些开心的笑,“周景肆,谢谢你。”
“没忘恩负义。”
“哦——”周景肆拉长调子,漫不经心的,“是吗?”
温纾点了下头,她想了想,说,“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周景肆这会儿腿麻的不那么明显了,又懒懒的倚回座椅里,漫不经心,“行啊。”
各班已经整队结束,几句问话之后就解散了,晚上还有晚训,没有人去拿水杯和马扎,都结伴并肩朝着操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