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没收兵权,禁闭三日教导,罢免他所有职务。
口口声声说他无错,看似是在为他辩解,实则每一句都将他推入了无间地狱。
他此番分明就是想要父皇废他!
他分明就是想要他死!
闻声,商邑倏地苦笑勾唇,额头的汗水瞬间滴落在地板上,只一瞬便融入地底。
商榷此番话确实过于狠厉,站于他身侧的顺天帝闻声一愣,没想到商榷存的是这般心思。
“父皇,”商榷停顿片刻继续道,“此法虽狠,但对皇兄来说已是宽恕。以往贸然闯入太子府之人被抓后都会被押入地牢严刑捆打一番,待其说出原因之后,再处以极刑。”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皇兄作为天子之子……”
话到此处,商榷倏然闭嘴,余光时不时打量一眼跪于一侧的商邑。
商邑依旧保持着跪趴在地上的姿势,但手背的青筋暴起,身形颤抖,想来定然是害怕的。
可他现在害怕还有什么用呢?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通通都做了,所有的罪孽也只能由他自己承担。
“罪罚只能重不能轻,”商榷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着后面的话,“念及皇兄为初犯,且皇兄是因护我心切才带兵闯入太子府,罪罚虽不可免除,但可从轻处理。”
“宫内人多口杂,流言想必早已传扬出去,”商榷为顺天帝铺好台阶,“这罚更加不可免除,虽可轻罚,但也不可过于轻。”
“儿臣认为,可先收回皇兄兵权,罢免皇兄在朝一切职务,杖罚三十,于宗祠面壁三日,待其悔过戴罪立功之后,再恢复其职。”
“此罚虽狠,但可堵住悠悠众口。”
顺天帝沉思一瞬,手一挥,“那便按你说的去办。”
“父皇!”
商邑没想到顺天帝真的按照商榷所说来罚他,闻言他惊恐地抬眸看向一侧的顺天帝,跪地求饶,“父皇!三十杖!三十杖儿臣的身体受不住啊!”
三十杖打完,他非死即瘫。
赏他三十杖,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剑,让他死的痛快些。
顺天帝不争气地看了眼跪于地上求饶的商邑,手一挥,“来人,将大皇子拖下去,杖三十,并于宗祠禁闭三日。”
“父皇!”
商邑爬向顺天帝,指尖还未触碰到顺天帝的衣衫便被进入殿中的侍卫拖了出去。
望着被拖出去的商邑,顺天帝突然抬手捂住了胸口,身形一晃。
商榷见状立刻上前去扶顺天帝,“父皇!”
顺天帝摆手,示意商榷他无事。
这三十杖的威力顺天帝怎可能不知,但身为天子之子,这刑罚不可免。
“太子。”
顺天帝抽出被商榷扶着的手,侧身望向殿门外。
商邑被拖出去不久殿外便传出了商邑痛苦地哀嚎声,顺天帝闻声悲痛地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才道:“你皇兄他虽愚笨,但本性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