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才见到王妃就变得温和典雅,风度翩翩,未免有些太快了。
“是王爷吗?”
从轿里传出一道婉转动人的女声,声气中丝丝清甜,既舒缓又带着柔情,美得像叁月的河中春水。
“是我,琅琊王李潇李六郎。”李潇上前,欲掀开正面的轿门。
“原来是六郎”轿中女子有些欢欣,温柔地细声道:“六郎快停手,我这病会过人,如今病容残损更见不得人。”
两个轿夫一人一角,把轿门压紧了。
李潇扑了个空,微微挑起一角眉毛,不太甘心,“王妃,让我看你一眼。”
“六郎迫切见我,我心是能体会的,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恨病痛煎熬,不能尽新妇之责,使我伤心不已。”轿中女子话末,带些柔弱哭腔。
“王妃莫伤心,你这病一定会好的。”李潇听着,顿觉心口都酸了,尽量放轻了声音,又道:“那么王妃今日要往何处去?”
“晨间睡个噩梦,梦见父亲大人病了,不自量力想过来尽一尽孝道,不想才来,自己倒病得更重了,正要回寺院好好养着呢,以免再叨扰了旁人。”
“可回王府养着?本王命人给你请诸多名医,单独隔一院子,定不会吵闹。”
“不”轿中她声气更弱,“我胆子最小,最怕人了,如今,咳咳,一点生人也见不得,咳咳”
“好罢。好罢。”李潇轻轻叹气,望着轿帘,他剑眉下一双深邃眼眸渐渐充满怜惜。
下一瞬,又转为一种渴切,“让我看看你,远远的,就看一眼?”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轻轻吟着,说这话时宛若秀眉微蹙,面上挂着泪光点点。
“六郎,我给你我的贴身手绢,望睹物思人。”轿门掀起一个小角,一只细白的手伸了出来。
李潇正要去取,那小手却退了退。
“郎君切勿触碰我,莫忘了我的病会过人。”
“我听你便是。”
李潇伸手取来了手绢,是淡淡的紫色绣小小牡丹花。
视线顺着手绢,望向她才收回轿中的手,李潇蹙眉,“我记得大婚当日,王妃手上有蔻丹。”
如今一只素手,毫无颜色。
作者有话说:
琅琊王猛汉叹气:难猜,难猜。求媳妇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