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野一进去,就看见坐在床上的少年姿势有点怪,用一只手撑着床,秀气的眉头还蹙着,看着小模样很是可怜。
顾行野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打开衣柜随便拿了件材质柔软亲肤的宽松短袖走过去,要给少年套上。
乐清时不高兴,拿过来要自己穿,还嘟哝着:“不要小狗给我穿衣服。”
顾行野:“……”
男人讪讪地在床沿坐下,垂着头像一只被主人训斥了的大狼狗:“怎么就成小狗了啊?”
说完这话,他自己都有些心虚。
因为他瞥见,少年原本白皙细腻如羊脂白玉般的皮肤已经变得红粉斑驳,很直白的用视觉冲击告诉了别人他经历了什么。
但这并不难看……星星点点的不同程度的艳红像漫山遍野的春花,绮丽地在柔软白皙的雪堆上盛开了,是很罕见的美景。
其中,最艳丽馥郁的两朵小蔷薇盛开得最为肆意,俏生生地挺立着,无比惹人怜爱,一看就是经过了园丁的精心呵护才能生长出这么惊人的美貌,须得雨露和营养液都很舍得浇灌才行。
俨然,乐清时是遇到了很负责的园丁了。
顾行野忍不住瞥了好几眼,呼吸滚烫。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这个偷摸看老婆的行为好像有一丝愚蠢,便生生梗住了脖子。
但很快他又找到了有说服力的理由——他看自己的老婆又不犯法。
而且乐清时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是他没见过的?昨天彻夜灯火通明,他看得很清楚。看了就看了,能把他如何?
顾行野给自己找足了理由,便理直气壮地猛看,直到少年穿好衣服将那些痕迹给遮盖住。
顾行野端来半杯温水给乐清时润润嗓,有点心虚,温声道:“怎么了宝宝,哪里不舒服吗,告诉老公。”
乐清时:垮起个小猫批脸jpg
顾行野心虚地凑上去亲亲小猫闷闷不乐的脸蛋,结果触感太好,细腻又温软的,像块奶豆腐似的。
于是狗男人忍不住亲了两下又轻轻咬了一口,随即更心虚了,摸了摸被他咬过的地方,若无其事地坐直了。
乐清时没注意到,只听见他叫自己宝宝,紧蹙的眉头都舒展了些。
啊……老公今天居然还叫他宝宝诶……(っc)
乐清时自己总结了一套规律,那就是,当老公叫他宝宝、夫人,等等比较好听的称呼时,虽然他很高兴,但之后往往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每次喊完他都会被男人给欺负一下,或者吵架闹别扭。
可是昨晚周公之礼完成之后,老公居然还叫他宝宝诶!有点开心!
顾行野忽然觉得肩头被少年留下了浅浅抓痕的地方隐隐发痒。
他偏头去看,发现是小作精那不知死活的小爪子在上面无意识地抠挠着。再往上看,是少年微微泛红的小脸,眼底有氤氲的雾气,是还没睡醒的迷蒙,
可爱得迷迷糊糊的,小脑瓜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人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停下来:“干什么,昨晚还没挠够?”
乐清时这才回神,愣愣的啊了一声,羞赧地把带有痕迹的小爪子收回来,声如蚊呐:“你在说什么呀……大喇叭,不许说了。”
顾·大喇叭·行野:“……”
其实不止是“宝宝”,大喇叭昨晚还没羞没臊地说了很多别的。
宝宝已经是这其中比较能见人的词汇了。
顾行野像一个天然的矛盾体。平时越是人模人样的禁欲精英,到了兴起时就越是放纵荒唐。
偏偏乐清时脾气又很软,人特别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即使明明已经承受不住了,却还只会噙着眼泪听话地抱着腿,小声地叫老公。
这很难不让人失控。
所以顾行野脸上低眉顺眼的,内心却很反骨的认为自己不能担全责。
怀璧其罪,小作精也是半个罪人。
他顶多是个共犯吧。
然而顾行野面上却乖乖道:“好,我不说了。想吃什么早餐,老公让人去做。”
乐清时嗓子还有点不舒服,道:“喝点粥吧。老公,你刚刚去外面干什么呢,忙工作吗?要是很忙你就快去上班吧,已经有点晚了,不用在意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