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回来,姨夫人都将话说死了。二姐儿没及笄之前不允许接回来,亲人也不得探望,您忘了?”葛妈妈拉过陆氏。
陆氏一甩手绢,“我怎会忘?亏得还是我嫡亲的妹妹,竟如此编排我的喃儿。说接回来,喃儿有祸不说,还给家族降祸。我呸!还不是怨我抢了她的婚事,老太太也听她的,本该她们是婆媳才对!”
“快别说了,您且忍一忍等着姐儿及笄就好了。”葛妈妈朝四周张望去,见没有人听见才松了一口气。
陆氏拂了拂头发,“到时候她不定又找什么理由祸害我喃儿呢!想当初,我与哲远情投意合,我求她,她是答应了的,也看上了那柳二郎。现如今柳家获罪,倒成我的不是了。”
葛妈妈叹了口气,谁能料到造化弄人呢。
林哲远的丧事办完后,陆氏就向林老夫人提了接回喃月之事。
陆姨母自然又说了那套说词,老夫人本就看不上陆氏,也就没有同意。
陆氏百般恳求下,才允许葛妈妈代她去看望喃月。
可喃月并不知道京城中发生了这么些事,也不知道葛妈妈要来看她。只是按部就班的听讲经,食斋饭,还有就是看着空远她们和李嬷嬷狗咬狗。
空净来过几次,说空远她们暗中给李嬷嬷的儿子李大牛和李二牛使
了不少绊子,李大牛被“好兄弟”曾顺骗入赌场,李二牛的酒楼吃死了人。
喃月感到好笑,这李大牛和李二牛可能还不知道是何缘故遭受了这横祸。
打发空净后,喃月让聊楚请常圆和常慧过来。
没多会儿,常慧的声音就从院子里传了进来,“你倒是躲懒,这外面日头这么大,非得我二人来见你,真是官家小姐都没你的派头大。”
喃月也习惯了她这呛人的毛病,赶忙起身去门口迎她们。
“瞧你这张嘴,你们那姑子们多,人多眼杂的,我就让聊楚请你们过来说话,怎就叫摆派头了?”
常圆赶紧接过话来,“你别理她,迟早因为她这嘴惹了祸,就该老实了。”
喃月笑着,将二人请进屋去。
“我找你们来,一则是想打听一下秋雨院的事,二则是想了解一下空远师太她们。”
一提到秋雨院,常圆和常慧都沉默了。
半晌,常慧说道:“我也不知道,只见过从那里抬出来的姑子,都死了,身上青青紫紫的。”
喃月紧蹙眉头,看向常圆,她知道常圆一定知道。
常圆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德安寺中的春香园罢了。”
“官府不管?秋雨院可还在德安寺里面呢!”喃月有些后怕,若是常圆和常慧真被送入那里面去,怕是毁了。
“来秋雨院接住的香客多是达官贵人,就连本县的县令,也常来。”常圆笑得讽刺。
喃月见她们都不想提这个地方,赶
忙转移了话题,“你跟我说说空远她们吧,知己知彼。”
常慧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她们就是烂心眼子的畜生!颜色好的姑子就被她挑走,不好看的就给寺里干活!”
常圆补充道:“被挑走的,去了秋雨院。”
常慧又说道:“小时候我手都冻僵了,还让我洗衣服,洗了一堆又一堆,根本洗不完。后来寺里人口多了,我这才得闲下来。”
喃月虽然有些同情她,但她想听的不是这些。
常圆看出了喃月的哭笑不得,赶忙打断了常慧,“说起她们三个,空明占主导地位。”
喃月颔首,她那日就看出来了。